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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农妇问道。
……这假的吧?
望着面前一张张轻松满意的微笑,前桥顿觉荒谬。
她甚至怀疑对方早在初见之时就已产生警惕,才没把真正的“春祷仪式”
展示出来。
没有想象中血淋淋的场景,所见不仅和邪教毫无瓜葛,甚至在荆国藏丰节上,都能找到类似仪式的影子,除了那团花和咒语外,简直看不到属于奉阴婆的独特性。
她看向张策,严重怀疑此人以暗号传递消息,令同伴做出这场戏打发人。
对方在她的凝视下心虚地缩了脖,而他那位同乡在呼唤:“阿策,来帮我抬桌。”
何缜是有些机灵在身上的,他不动声色地挡着张策,对府卫道:“你们几个也去帮忙。”
“哪能让客人动手……”
张宗游还在推辞,可何缜以人多力量大为由,执意命两名府卫从他手中接过桌子和碟子,走在一行人最后,以便检查道具上有什么猫腻。
“张郎是兴国人?”
张宗游已无需搬运重物,就跟着她们走在前头,听前桥发问,倒是坦然地答:“对,我是兴人,来荆国已有七年了。”
“不知你来此是为做什么营生?”
张宗游答:“起初随家人跑生意,后来家人回了兴国,我又在此遇见妻主,就留下来了。”
前桥只是报以微笑。
他说的鬼话,自己一个字也不信——赵熙衡从小被送往荆国当质子,受教整整八年,都洗不掉兴国脑袋的本色,面前这人岂会为了“真爱”
,在女尊国度留下当夫卿?
很明显,对方已经对她有所警惕,不肯再说实话了。
——
前桥向舒农妇打听好了去春台的陆路,也失去了在此停留的必要。
她初窥这些奉阴婆信徒的冰山一角,深知在对方警惕时不可贸然行动,只能暂时告辞。
可就在临出发前,那张策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求她:“姑娘,你们也带上我走吧。”
“阿策?”
张宗游唤道。
他看上去和前桥一样意外,然而张策解释道:“我想随这位姑娘一起离开,去春台府,找到负责遣送国人的官员,将我送回家。”
“你要回家?你不在我这儿待着了?”
张策道:“已打扰宗游哥和嫂子多日,实在过意不去,更何况家中还有老宅,需我回去打理。
雪灾已渐平,我岂有一直待在荆国之理啊。”
他离去的决心应下了很久,从农宅中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打了个包袱,挂在身后。
那农妇见他去意已决,铁青着脸回去了,张宗游则尴尬道:“你既决心如此,我也不好拦你。
放心走吧,妻主那里……我去说。”
张策垂眸红脸道:“有劳宗游哥……你们相助的恩情无以为报,愿你和嫂子白头偕老……”
他挥别张宗游,又抬头看骑在马上的前桥,前桥看完了戏,幽幽道:“你看我做什么?我没有多余的马给你骑。”
张策一愣,局促道:“那、那我……那我走路吧。”
这人性子真是柔,柔得让人下意识想欺负。
前桥猜着他想跟住自己,绝非同去春台这么简单,暂时收敛了捉弄之心,对成璧打个眼色。
于是成璧下马道:“张郎,你来骑我的马。”
随后他坐到前桥坐骑上,双臂将她圈着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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