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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被点名的晏琤琤此时暂未回过神来,一头雾水。
什么梅郎?
梅郎是谁?
诚然重活一世,晏琤琤得了先机,可出阁前大多数的记忆如水雾般朦胧不堪,更别说这种于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的事。
然晏琤琤的闭口不言在晏玥翎前更像是默认,疑惑又平静的眼神更像是在挑衅。
她哭得更大声了:“我知晓二姐姐惯是看不来我这庶出妹妹,嘲笑我只能嫁个庶子的儿子,可梅咏的祖父是太子先太傅,梅家称得一句清流世家,如今我与梅郎却被二姐姐这样捉弄…”
涉及婚娶一事,晏老太太没了偏袒的心思,坐直了背,正色问道:“琤丫头,可有此事?”
晏琤琤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晏玥翎。
她微微发抖,如林中受伤的小鹿,一双眼睛雾蒙蒙,像极了她的生母。
背微微蜷缩着,将那般柔情似水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年少时,她这直性子参不透也学不会这“以柔克刚”
,私下里常被气得直跳脚。
如今倒是琢磨得玲珑剔透。
晏玥翎和林乐晚两人的手段倒是极像。
她收了心思,知晓如今的自己有多浑,像自己能干出的浑事。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她已意属李珏,旁人都瞧不上,更遑论这什么庶出的梅郎。
脑海里寻不到一丝关于此事的记忆,她伸手轻捶脸颊。
若此事为真,她定赔礼道歉,与这什么梅郎划清界限。
可若此事是晏玥翎像往常那般胡捏的,只为了让她丢面的,她便无需这么客气——
“三妹妹,你说我让那什…梅郎帮我买糖酥。”
晏琤琤反问,“何时何地?可有人证?”
晏玥翎抽泣的肩膀僵了僵,瞪着大眼似是不敢相信她不若以往那样歇斯底里地发怒否认。
但仅失神一瞬,立刻回答:“有。
正是有人亲眼瞧见…不然我才不会劳烦祖母…”
“此刻人正在外面候着。”
晏老太太皱了眉,锐利的眸子刺了过去,最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
盘中的春饼快要凉了,随着木门的一开一关有气无力地飘逸着白气,最后同进来的人跪在地上那一瞬那样,彻底倒了下去。
“老仆给老太太、主母,各姨太太、小姐少爷请安。
老仆是外院嘉葵居的洒扫婆子。”
进来的婆子卑微着头,语气低沉。
“前日辰时七刻老仆得了吩咐,正擦拭西角门的大门。
无意瞧见梅少爷在门外徘徊。
老仆本以为梅少爷等的是三小姐,不曾想竟是二小姐走了出来。”
“两人说了些什么,老仆听不太真切,唯有二小姐让梅少爷去妙味斋买糖酥倒是听得真真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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