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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解地望着靥娘,在光球照耀下,她的瞳孔染上淡淡蓝色,平添了几分妖异之感。
他心中打个突,一时分不清面前容颜绝美的女子究竟是人是妖。
光球慢慢缩成鸡蛋大小的蓝色圆球,打个旋飞回靥娘手中,她将球装进袖子,转身就走。
吴鹏有心要拦,不料脚底竟生了根一般迈不出半步,周围家丁也是如此,靥娘冷厉眼神扫过众人,拉着小道士扬长而去。
第7章
天色微明,齐州城褪去夜的宁静,开始热闹起来。
青白的曙光与薄薄的晨雾交融,点染着高高低低的房屋瓦舍,街上有了商贩挑担子赶车的身影,车轮从青石板上压过,发出辘辘声响。
紧接着便是小摊贩的吆喝声,卖早点的摊子在路口三五个扎推,小桌板凳摆出来,盛满甜沫的大瓦罐香气四溢,炸油条的铁锅腾腾冒着白烟,那边的小哥麻利地包着馄饨,这边干净利索的大婶舀了面糊在鏊子上一摊一翻,转眼就成了个热乎乎的煎饼。
朝阳初升,发了新绿的枝头被染得金黄,这春意融融的城,当真鲜活极了。
齐州府衙后院,知府白从章一家正在吃早饭,三合面的煎饼刷了酱,撒上香喷喷的葱花,再裹上两根刚出锅又酥又脆的油条,配着热乎乎辣乎乎的甜沫,一口下去,沉寂了整夜的胃口瞬间被叫醒。
白从章刚上任不久,拖家带口来到这齐州城,安顿了不过半年,齐州有山有水,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
他想在这里长长久久呆下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做个让百姓舍不得的好官。
“要做个好官啊。”
他咬一口煎饼,眯起眼睛自言自语,“不易,相当不易。”
“一大早嘀咕什么呢?”
白从章的妻子崔氏看看丈夫,将剥好的茶叶蛋给他,“来,吃个鸡蛋,你自打上任可是勤勉不少,瞅着都清减了。”
“嘿嘿,清减了好啊,清减了说明本官为民操劳。”
“是是是,为民操劳,但也得注意身体,别到时病倒了,受罪的可是自己。”
崔氏说话间又剥好一颗茶叶蛋,这次给了对面的儿子,“泽琰,吃鸡蛋。”
“是了,春日是个长个子的好时节,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咱们泽琰多吃些,长个大高个。”
白从章笑眯眯看着已经初见少年模样的儿子,怎么看怎么欢喜,“最近功课如何?累不累?爹这些时日忙的顾不上你,待春社放了假,咱父子好好聊聊。”
白泽琰是白从章的独子,今年十二岁,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他正是能吃能长的年纪,三两口将阿娘给的鸡蛋吞了,又喝了半碗甜沫顺下去,擦擦嘴:“恐怕不行,夫子说春社不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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