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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
宣宁一愣,想到卫缺都重伤了,便问道,“难道我…遇袭了?我怎么记不得了?”
她突觉不妙,萧且随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他对她这般亲密,自己的长卫史却见怪不怪,难道…梦里都是真的?他如今已是她的准驸马了?
她艰难地开口道,“阿随,现下是何年何月了?”
“现下是建和三十七年腊月廿二了。”
他用手背揩了泪水,笑了声,“不是有人九月里就喊着想滚雪球么,昨日刚落了雪,等你好全了,咱们去院子外头顽吧。”
宣宁难以置信,她的记忆仍停留在三十六年的三月二十,他们相约去乐游原玩耍的前一日,原来这里就是她的公主府。
她尝试地问道,“荆西世子呢?他…病了?”
萧且随揉揉她的发,轻笑道,“楚郢被圈禁在西郊的一所道馆中,我带你去看他?”
荆西、吐蕃与淄川王勾结谋反,楚粢甚至还在歧州准备接应伊川,谢方行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将这些杂碎一网打尽,楚郢和楚粢以叛国罪论,本应当凌迟处死,可官家因宣宁公主昏睡不醒一时迁怒在楚郢身上。
他以残废之身孤身沦落,注定要在羞耻和难言的污秽中度过余生,他昔年那般对待李宣宁,实在是罪有应得,李宣宁也该去看看他的惨状,消了这一口气才是。
宣宁毛骨悚然,天爷,他说楚郢!
而不是楚鄀!
可她根本都不认识他!
“我才不去呢。”
宣宁嘀咕道,“他怎样,与我何干?”
萧且随勾了勾唇,附和道,“不错,他如今什么身份,哪里配见你。”
宣宁扶着他坐起身来,萧且随便殷勤地在她肩上捏着,问道,“饿不饿?嗯?渴不渴?天儿这样冷,我让他们起锅子,烫炙羊肉给你吃?只是不知你初醒是否需要忌口,等大夫看过再说?”
宣宁摇摇头,抗拒地把他往外边推了些。
少年感觉到她的冷淡,有些不解地移开了手。
廊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一张略有些眼熟的面孔转过了屏风,清隽温润的儿郎提着药箱踏进了内室。
宣宁侧过脸问萧且随,“这又是何人?”
萧且随一噎,险些笑出声来,他说,“哦,这位。
他是你阿兄请来的大夫,来给你瞧病的。”
谁有病?宣宁气得在他臂上一拧,斥道,“你才有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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