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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闪过晦涩的情绪。
不,那不是他父亲,那是一只怪物,一只披着人皮的虫子。
留着这只虫子,他的老婆和孩子最后都会被送上绞刑架,他或许守护不了一个国家,但他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小家。
战舰入港,带起的气浪掀动每个人的发丝,那庞然大物带来的压迫感让人有一瞬的呼吸滞涩,在场的人大多数位高权重,平时锦衣玉食,出行当然见识过更庞大的星舰。
但眼前的战舰还是和客运舰不同,那斑驳的舰身上面布满了一片又一片的暗色,战火留下触目惊心的焦痕,它像一只浴血而来的野兽,在这一片繁华之中格格不入,又让靠近的人止不住的战栗。
弦梯放下,一行身着军装的alpha稳步而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展煜。
孔淮殊的目光迅速在他身上逡巡一圈,然后松了口气。
好,没缺胳膊少腿。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才有心情打量展煜的衣着,和平时的军装常服不同,他今天穿了长款的军礼服,金属的绶带横过胸前,胸口的勋章熠熠生辉,帽檐下的一双眼睛深邃而凛冽,但当他看见孔淮殊怀抱一束红得热烈的玫瑰时……
冰雪消融,暗金色的眼底泛起笑意。
人的眼神变化是很微妙的,明明他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各种角度的镜头下,年轻的指挥官分明温和了许多,锋芒收敛,像长刀归鞘。
当孔淮殊单手抱着那束鲜花,快步走向展煜时,直播间里已经被一连串的“啊啊啊”
给刷屏了,要不是有些词发不出来,这会儿评论区会更热闹。
战舰熄灭推动器时扬起一阵风,玫瑰的花瓣被吹下数片,纷纷扬扬的被风卷起,于半空中勾勒出风的形状,孔淮殊穿过那阵风,站在展煜面前。
他狭长漂亮的眼睛里盈满笑意,抬手将花递过去:“欢迎回来,展煜。”
……
门刚一关上,玄关处紧接着就响起的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庆功宴上喝的微醺,所有的醉意都在这一刻化作炽热的情绪,于交错的呼吸间落下点
()点火星,将心跳撩拨的急促又疯狂,像跳跃的两簇火苗。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反正孔淮殊揪着那条黑色的领带,主动攻略那双带着清浅酒气的唇。
是龙舌兰酒,余味仍烈。
可当孔淮殊抬手去扯军礼服的腰带时,展煜突然按住了他的手,一片晦暗的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心虚,低声说:“淮殊,我……我今天累了……”
“嗯?”
孔淮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眯着眼睛凑近看他:“累了?不是,展二,你一进屋抱着我啃,现在你给我撩起火了,你说累了?”
他抬腿,膝盖抵在展煜腿间,恶意满满的一顶:“我看你挺精神的啊……”
展煜闷哼一声,微微躬身把他圈在玄关处的屏风上,低声说:“生理反应……今天真累了。”
“啧。”
说到底也是长途跋涉回来的,孔淮殊心疼他,圈住他的背拍了拍,“行吧,好好休息……”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又有些想笑,在他胸口轻推一下,“不做就起来,我去洗个澡降降火。”
展煜又不肯起来,抱着他腻腻歪歪的亲,细细碎碎的吻落在眉眼、鼻尖、耳廓,然后又回到唇上,克制不住的加深。
孔淮殊忍不住沉溺,他眯着眼睛,神色有种极度放松的迷离,然而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展煜这样子,实在不像累了,那温度就贴着他的腿,隔着两片布料,微微跳动,精神的很。
突然,他想到什么,抬手抓住展煜的领口,鼻尖抽动,他凑过去在展煜颈间嗅了嗅,神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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