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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宥抹了一把灵桌上的灰尘在指尖捻了捻,扬了下眉:“这里的落灰比上面的要浅得多,虽然装饰的红绸都已掉色落灰,但这一方灵桌、卷轴,打扫过的痕迹不算陈旧。”
“这里是慕容府的后山,外人进不来,所以,只可能是慕容府的人在做这事。”
宋珩之也思忖起来,“可分明已经是在自家关起门来祭奠了,又为何还要如此掩人耳目地在后山破庙的地下室做这样的无名灵堂。”
宋珩之微皱着眉打量周围一圈:“还装潢得如此……”
满目殷红,实在是瘆人。
“而且……”
赵宥落在画像上的目光深深,“画像上的女子,是黑发。”
宋珩之顺着赵宥的目光看去,眉心蹙得更紧:“……”
慕容家的人,却都是偏金色的浅发。
……
“这里祭祀的不是慕容家的人?”
宋珩之一怔。
“你看画像上女子的服饰。”
赵宥转身,在烛光中环视了一圈四周,“你再看那处架着的旧衣,甚至不是大雍的款式。”
“……”
“……你是说,南诏?”
宋珩之忽然想起在来凤凰城的路上,那个小姑娘提及过的故事。
“那……”
宋珩之感到些许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红衣美人图的目光里潋滟起深深的震动,“……凤凰城瞒着朝廷祭奠已故的南诏公主?”
赵宥目光幽深,面色如凉水般沉静:“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能代表什么。”
他顿了顿,“况且就算他们确实祭奠南诏公主,朝廷也不能真的拿他们怎么样。”
“……”
宋珩之缓缓蹙起眉,凝视着那红衣美人图的表情愈发凝重。
这样的罪证或许放在为官之人身上会是不可饶恕的,但也大多是出于党同伐异的攻讦围剿与落井下石。
慕容家族的根基在凤凰城,距离盛京比距离南诏还要远,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以其家族千百年的经营,根本不会有人来刻意去寻找他们与南诏的联系。
况且慕容嗣还是一位九州顶尖的半步洪荒,没有人会傻到主动来这位太岁头上动土,连昭王都是携礼而来请他合作。
况且大雍律法之中也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祭祀南诏故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在祭奠敌国已故的公主,又有谁能拿他怎么样呢?
“慕容城主真是送了一份好大的礼啊。”
赵宥抬眸,幽幽叹道。
“走吧。”
他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地下祠堂,转身道。
宋珩之微微点头,也跟了上去。
山风簌簌,枯木逢春。
赵宥与宋珩之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走后,从壁画的后侧,缓缓走出了一双窈窕曼妙的人影。
一如卷轴上的两位美人。
红衣翩跹,眉目如画。
剑舞
凤凰城,百花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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