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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一次,大学一次,毕业一次。
哦,少一次,那就是大学谈了两段。”
她说得随意,并不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情记忆不清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事。
靳西岳觉得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在她记忆中模糊的一段经历,一段需要仔细回忆,才能记得清始末的关系。
这样似乎也挺好,不负责任的开始,就可以不负责售后。
但靳西岳觉得自己或许是个较真的人,不想要这种虚情假意的热恋。
应姜瞥他,问:“真不打算来景茂工作?”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今晚的靳西岳格外好说话,应姜问什么他答什么,也会主动抛问题给她,对另一个人好奇,便是一个良好的社交开端。
但这个有关景茂的问题问出来,靳西岳身上刚被调动起来的活跃因子肉眼可见的平息。
他嘴角微动,吐了口气,说:“不去。”
应姜见状,觉得秦墨的这个安排大概是单方面的。
但靳西岳的排斥远超于她的预料,就好像他对这件事最初的发起者有什么很强烈的感情似的。
这复杂的反应,让应姜开始重新思考、定义他们的关系。
“ok,不会问你第三次了。”
她说。
应姜果断撇清和反省的语气让靳西岳觉得自己可能太强势了,毕竟她是好意。
一两秒后,靳西岳主动缓和气氛:“没事,是我的原因,暂时不想工作。”
应姜没执着这个话题,自顾道:“那接着之前的聊,你为什么说你家人骗了你。”
要是先前应姜追问,靳西岳大概不想说,但此刻,自己想尽快地结束“为什么不去景茂工作”
这一话题,竟觉得之前的话题不是不能跟应姜聊,虽然这两个棘手问题的的原因是相同的。
加上应姜饱满丰盈的精神状态,颇有一种,既然你遇见我,你这事我就管定了的气势,令人信任。
身后的嘈杂与喧闹与他无关,靳西岳沉默片刻后,缓声开口:“姐姐,你看过《楚门的世界》吗?”
“看过。”
应姜作洗耳恭听状。
靳西岳一双长腿大喇喇地随意摆在桌下,他们间是有五六岁的年龄差,可二十出头的靳西岳已经是成年人体型,站起来挺直腰杆,比应姜高了快一个头,男性群体的身体力量远优于女性。
但一对上应姜那双不论阴天下雨暴雪寒风始终跳跃着熊熊火苗的眼睛,靳西岳刚握住的主动权再次拱手让出,他垂了垂眼皮,语调平缓如夜市上空寂静高远的夜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周围人都在演戏,和睦的父母并不和睦,圆满的家庭并不圆满,虽然他们用谎言和演技制造了无数的温馨,都表现的、也确确实实很爱你,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所谓的和睦亲情都是虚假的,只有你深陷其中怡然自得,傻子一样。
你会怎么办?”
一个人轻易自揭的伤疤,是未来受制于人的把柄,脆弱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工具。
这个社会太险恶,人性血淋淋地不讲情分。
应姜没有制止,她从这一刻起,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变相地挥霍着少年人的信赖。
但两个人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
此刻应姜眼睛明亮,十分真诚地说:“那我得多幸福啊。”
靳西岳被这个回答怔住,他突然有种预感,自己注定被这个姐姐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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