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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哎我就说二丫心大了,谁的话都不听,什么话都敢说,您二老要长命百岁的,怎么就谈到家业去了。”
这是大伯娘,唱念坐打个中好手,随时能来个家庭戏院。
“荷花你这话就不对了,公中分配方式向来如此,怎么就不公平了?”
还有赵老三,也不作壁上观了,谁让这也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呢?他娘比较疼他几分,公中钱多了,就相当于她娘钱多了,那他去磨上一磨,不也能多从她娘手里拿点钱?
当然,最生气的还是孙大花,她向来看重银子,肯分半两给李葳蕤当私房钱已经很肉痛了,谁想到她还不领情,还说她处事不公,还诅咒她死?不然说以后的家业安排做什么?
身为长辈,家里的一把手,孙大花哪里能容得下李葳蕤这样说话,不压一压,出息了也没用,没准更跳脱呢。
于是一改这些日子做出来的慈爱模样,冷眉竖眼,“这个家还没轮到你这个小辈做主呢!
公中分配就是这样,你爹娘你大伯大伯娘三叔三婶娘自己私下做活都是如此分配的,他们几十年来都没意见,你哪来这么多怨气说我不公平?”
“还是说,老二老二家的,是你们俩不服气,才叫孩子来打头阵?”
“娘我……”
夫妻俩受孙大花使唤多年,潜意识对她是害怕的,是不想也不敢惹她生气的。
但是,想要脱口而出的‘我没有’‘我不是’,在看到自家闺女投过来的视线时,不知为何就说不出来。
赵老二这一刻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哪怕她闺女投过来的目光没有任何制止,只是很平常似的看过来,但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好像是他顺了他娘说的话,那就是在伤害自家闺女,给在冲锋陷阵的闺女背后捅刀子。
所以他‘我’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个,“娘,荷花没恶意的。”
孙大花气得仰倒,这老二翅膀真硬了?
刚想说话,但李葳蕤的话却说得更快。
她没有给她痛骂她爹娘的机会,“阿奶问我哪里来的怨气说您不公,既然您问了,那做小辈的自然没有不答的道理。”
“公中分配是各房做活分配要交七成给公中,三成可以留给自己做私房钱。
按照这种分配方式我该得一两半银子……阿奶先别急着反驳,请等我把话说话。”
“这是其一。
其二,所谓做私活,是不是要在公中的活计做完以后,才能去做自己的活?但是大伯娘,大堂姐和婶娘是如何做的呢?她们说要绣花挣钱,却把属于她们的活计推给我娘我姐我妹还有我,家里洗衣做饭喂猪喂鸡大大小小的活都由我们二房做了,她们两房赚到了钱,却都搂到了自己荷包里。
大伯娘也别说那是你们自己挣的不关我们二房女眷的事,若不是我们干了这些活,大伯娘你们何来那么多时间绣花呢?如果人人都跟大伯娘你们学,家里的活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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