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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反应出乎俞蜃的意料。
比起他,谢瓷并不在意看不见的事,热衷于出门玩儿,时常让他邀请同学来家里,可他出门见同学时,她几乎没提过也要一起去。
俞蜃见她不肯提,没再问。
谢瓷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照旧牵他出去散步、回来看电影或是刻木雕,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周六。
周六下午,俞蜃放学回家。
进门没看见谢瓷,王茉莉指了指廊下,悄声说:“水边坐着刻木雕呢,这两天看起来不太高兴,总喜欢一个人呆着。
锅里炖了排骨玉米汤,别忘了带走,姨走了。”
俞蜃丢下书包,单手拉下拉链,校服外套像断线的风筝落在沙发,他跨过客厅,径直往廊下走。
晴光洒落,木板上缀着光影。
谢瓷独自坐在围栏边,握着针凿雕琢着手里的小像,没带助听器,躲在自己安安静静的世界里。
俞蜃靠着边沿坐下,长腿半曲,耷拉着眼看她。
她坐在那里,像天鹅的颈垂落,眸子半睁半合,如能视物一般,针凿灵活游走着,每一笔都精准无比。
直到阳光缓慢倾斜,她停下笔,戴上助听器,整理完,摁下边上的报时钟——“现在是下午四点整。”
“四点整……哥哥回来了?!”
谢瓷习惯性转头,往屋里喊,“哥哥?”
“这儿。”
懒懒淡淡的男声在左侧响起。
谢瓷鼓鼓脸,拿小报时钟往他腿边重重一放:“回来也不叫我!
可以喝汤了吗,闻起来好香。
你抱我,走不动了。”
俞蜃“嗯”
了声,将她打横抱起,问:“去烧烤吗?谭立风他们在路上了,不去就在家里吃。”
谢瓷闷闷的:“你自己去。”
俞蜃:“釉宝呢?”
谢瓷不说话。
俞蜃把人放下,盛了半碗排骨汤,说:“王姨炖的汤,让我们带去喝。
烧烤的地方是个小镇,有小溪和桥,还有花园和橘子树,我们晚上睡在树屋,能听到风声和虫鸣,很热闹。
釉宝不想去吗?”
谢瓷恹恹地抬眼,问俞蜃:“他们以后不愿意喊你玩儿怎么办?”
她看不见,耳朵还不好。
他们会在背后说俞蜃,会嫌他带着小麻烦。
空气寂静一瞬。
俞蜃攥紧拳又缓慢松开,轻声说:“釉宝,哥哥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带他们来家里,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在身边,我不需要别人。”
谢瓷思索片刻,认真问:“不和别人玩儿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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