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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她一个人的。
老爷子又酸又涩,他们家的小姑娘也长大了。
他应下,挂了电话,拆了电话卡掰断,将手机和电话卡都一并丢进垃圾桶,下楼去看俞蜃。
客厅内灯火通明。
王茉莉急匆匆去厨房煮醒酒汤,小宋背着俞蜃还没到门口,俞蜃从他背上滚落,趴在一边将晚上喝的酒都吐了出来,清俊的面庞充了血,青筋凸起,模样狼狈又可怜,半晌,他抬起猩红的眼,问:“几点了?”
小宋看了眼表,说:“十一点五十七。”
俞蜃瘫坐在台阶上,随手解开领结往边上一丢,松开扣子,露出锋利的喉结,黑眸对上院子里幽然静立的橘子树,半晌,低声说:“釉宝过生日了。”
小宋微怔,正准备去扶俞蜃,却见老爷子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俞蜃,他退到一边,听老爷子说:“自己站起来。”
俞蜃一瞬不瞬地望着橘子树,想烂进土里去,用血肉喂养它的根系,或许来年秋天,这树上便会结出甜蜜的果实,那时候,或许釉宝就能回来了。
老爷子见他充耳不闻,又重复了一遍:“阿蜃,站起来。”
俞蜃缓慢地转头,红着眼看他,说:“爷爷,釉宝釉宝十八岁了。
我想她,我想她,我想她,我想她,我……”
他止住哽咽,忽而抱住了头。
俞蜃头疼,身体要炸开了,混沌又混乱的感觉卷土重来,他似是陷入某种迷幻中,嘶吼、嚎叫着,有人来抓他,他挣扎着反抗,又咬又打,直到被丢到沙发上,老爷子和他说:“釉宝让我和你说,别在外面胡来!”
俞蜃停住颤栗,缓慢地抬眼,问:“胡来?什么胡来……”
老爷子用看醉鬼的眼神嫌弃地看他一眼,说:“让你老实点儿!
别看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听不懂?”
俞蜃滞了一瞬,霎时清醒过来。
他怎么会不老实,他答应过釉宝,会乖乖的。
会乖乖地长大。
王茉莉端出醒酒汤,看俞蜃这狼狈的模样心疼地不行,不由怪老爷子心狠,这么点年纪,偏偏要把他丢进吃人的地方去。
俞蜃安静下来,喝完醒酒汤,轻声和他们道晚安,而后扶着扶手上了楼梯,一步步,很慢却极稳。
老爷子叹了口气。
两年了,马上就要到最后关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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