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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瓷从窗户间看出去,一探头,淋了一脑袋细雨,也不介意,心里隐隐藏着点儿些兴奋,问:“俞蜃,我们坐高铁回去吗?我还以为会坐飞机呢。”
俞蜃“嗯”
了声,说:“晚上才能到,想坐吗?”
谢瓷忙不迭点头,又迟疑着说:“我想穿雨衣。”
俞蜃顿了顿,和她水亮的眸对视片刻,忽而从后座拿出两件雨衣,一件橙色,一件绿色,放到谢瓷眼前,让她自己选。
谢瓷垂眼,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又扭头看了眼车窗外,绿植绿油油的一片,穿绿色下车一眨眼就找不到啦,想了想,拿了橙色那件雨衣。
她拿了雨衣也不下车,在车里不知道别扭什么。
俞蜃侧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是不是想和我说对不起,没关系。”
谢瓷从来都是这样,做了错事就乖乖道歉,老实巴交的,甚至有点呆。
昨晚,她瞪着他没让他牵手,因为瞒着她哥哥的事,心里还别扭,便扭捏着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谢瓷抿着唇,没说话,发上的力道软软的,轻轻柔柔。
他没有生气,带她去看那些回忆,还一直在客厅里等她到凌晨,晚上还和她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几点睡得觉,早上起来就开车陪她回南渚。
她觉得自己很过分。
还想把俞蜃关在外面。
好半晌,谢瓷小声说:“一会儿我们牵手吗?”
俞蜃弯起唇,温声道:“你穿雨衣去玩一会儿,还早,不想玩了就来牵我,我们一起进站。”
谢瓷又自顾自地别扭了一会儿,忽然扭头,张开手臂,朝俞蜃抱去,嘀咕着:“那我们先抱抱,你抱抱我吧。”
俞蜃抱了抱谢瓷,任由她在颈边蹭了蹭,然后眼看着她溜下车,自顾自地穿上略显小的雨衣,原地蹦了两下,自己玩儿去了,哪还有心思管他。
他下了车,带上行李,撑着伞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谢瓷站在湿漉漉的空气里,轻吸了口气,跑到这儿看看,又跑到那儿看看,走到小水洼前,她蹲下身,用食指戳了戳跟酒窝似的水洼,凉滋滋的,底下居然还长着一根小小的草,只探了点脑袋在上面。
这时,边上走过一对母女。
行李箱的滚轮带点水花,小女孩忽而指着她,扑闪着眼睛,好奇地说:“妈妈,她的帽子上长耳朵了。”
她妈妈说:“姐姐的帽子上有个洞。”
谢瓷浑然不觉,依旧戳着水洼,直到走出去老远,那个小女孩还回过头来看,她后知后觉地往左右看了看,路上只蹲了她一个人,看起来怪傻的,抬手往上一摸,果然两只耳朵都在外面,她的帽子上有两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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