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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蜃温声应:“感冒好了才能回去。”
谢瓷:“啊,好慢。”
俞蜃:“水屋就在那里,不会跑。”
谢瓷悄悄捏了捏俞蜃的耳朵,仰起脸,小声说:“和我一样,我也不会跑。
哥哥现在还害怕吗?”
俞蜃垂眼,看她因感冒而泛着红晕的脸颊,说:“嗯,还害怕。”
谢瓷:“要害怕多久?”
俞蜃:“说不好。”
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可能一辈子。
俞蜃自己也不知道。
谢瓷幽幽地叹了口气,嘀咕:“爷爷怎么还在里面,以前有说这么久吗?和以前做的检查一样呀。”
俞蜃:“医生不一样。”
从小到大,为了谢瓷这双眼睛,老爷子把专家请了个遍,结果大同小异,都说治不好,可如果只是这么一个结果,何至于说那么久。
俞蜃想,或许有一天,她真的能看见。
他能看到这双眼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看着他,看到天荒地老。
约莫过了半小时,老爷子出来。
他没看俞蜃,只看着谢瓷,说:“釉宝,他们需要回去研究一下,如果顺利,明年你就能开始治眼睛了。”
谢瓷眨眨眼,问:“治好眼睛,我能看见吗?”
老爷子:“能看见,看见哥哥,也能看见爷爷。”
谢瓷才不惦记这些,她惦记着俞蜃给她写的信,能看见就知道哥哥给她写了什么,看完信再去看哥哥。
俞蜃问:“为什么要等到明年?”
老爷子沉默半晌,说:“他们想把釉宝带到外头去治疗,那边更适合她的恢复。
阿蜃,你不能跟着去。”
“——阿蜃,你不能跟着去。”
那天,爷爷和俞蜃说的话,反复在谢瓷耳边回响。
她愣愣的,不懂为什么俞蜃不能和她一起,只知道,连爷爷都这么说,她和哥哥或许真的会分开。
于是,她说:“我不去治眼睛了。”
俞蜃蜷缩、颤抖的模样始终压在她心底,像块随时会爆的雷,她答应过他的,会留在他身边,哪里都不去。
俞蜃呢,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好,他居然说好。
谢瓷一时间接受不了,没办法在洛京呆下去,一定要回南渚,仿佛回了这里,俞蜃和她就不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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