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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迹,和俞蜃的不一样。
他们是两个人,即便拥有相似的温度。
谢瓷抿着唇,往下看——“釉宝。
或许有一天你会看见。
南渚的天放晴时,不像我,像你的眼睛,那是一种很特殊的颜色。
你的名字里,有个瓷,我见过一种青瓷。
诗人说它‘至如蔚兰落日之天,远山含翠;湛碧平湖之水,浅草初春,豆含荚于密叶,梅摘浸于晶瓶。
或鸭卵新孵,或鱼鳞闪采。
洁比悬黎,光不浮而镜净;美同垂棘,色常润而冰清’。
注[1]釉宝比这青瓷还要美丽。
我出门时,喜欢划船。
碧绿湖水间闪着鳞光,如玉如镜,湖边枝叶垂落,到了雨天,湖面会浮上一层雾气,在雾中隐约可窥见那点青绿。
我看它们,像在看你。
坐地铁,到了学校。
我会想起牵着你的手,慢慢地走在夜里,昆虫的鸣叫都没有釉宝吵闹,那些我不曾多看树木、操场、夜空,也都变得像你。
原本百无聊赖的生活,变得有趣。
在南渚日复一日,这里的四季,眠湖的水,学校的天,都是你的眼睛。
可等我回到家,我不再想看四季、看水、看天。
因为,你在看我。”
恍惚间,有人在她耳边念,那嗓音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第一次见你是在操场上,明明那么多班的人在跑步,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你穿校服特别好看,干干净净的白色,像南渚的天放了晴。”
她问他,你还看她啦?他说,没有。
为什么没有,因为他这个疯子,眼里从来没有别人,只看得到又瞎又聋的谢瓷。
在某种意义上,他也变成了瞎子。
他不仅疯子,还是傻子。
谢瓷耷拉着眼,静静地合上沾了雨丝的信封。
休息室内,百叶窗被拉开一半。
俞蜃透过窗看谢瓷,她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不一会儿,她合上信封,听了会儿雨,起身朝室内走来。
俞蜃拉下百叶窗,重新躺下。
不多时,谢瓷上楼放了信,来休息室找他。
说是找他,也不像,她并不喊他,趴在地上,一会儿拨拨他的睫毛,一会儿戳戳他的脸蛋。
俞蜃终于装不下去,睁开眼瞧她。
谢瓷眨眨眼,托着腮,说:“你醒啦?手腕还疼吗,我再给你揉揉,这次一定不睡着了。
我们不去划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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