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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澍便也被点醒了一样,连问:“对呀,既然有印象,那可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当的?什么样的人?”
掌柜面露难色,连搓手的动作也止住了,只道:“这就……先不论在下记不记得,咱这是当铺,行业规矩还是要的,怎么好把旁的客人的消息胡乱说出去。”
“哎呀!”
陈澍上前一步,又停住,急得一跺脚,“我……我当真不是来寻仇的呀!”
许是见她又有些口不择言了,云慎一只手扶上门边长柜,徐徐接话。
“这位掌柜,你先前也听她说了,她的剑是不慎遗失,并非是被偷盗,也就不存在什么矛盾,或是仇怨。
这姑娘寻人是为了寻剑,更无歹意。
再者,这人既已当掉剑穗,或许根本就不是惯使剑的,指不定还等着物主找来呢。”
饶是再油滑,面对这一急一缓,一红脸一白脸的二人,这掌柜也有些头大,当下便又转回身去向云慎道饶:
“须知这并非是情不情愿的问题,这一行的规矩也不是在下说定便能定下,说破就能破了,都是约定俗成,有原因有道理的。
来当铺当东西的,哪家不是有难处,有急用,有那些个难言之隐。
今日你说并无歹意,明天他又来说只为寻人,一来二去,哪日出了岔子,生了事端,什么赔偿道歉俱是小事,只我这店还开不开的下去了?您说是不——”
他说着,把头抬起来,要同云慎对视,却硬生生地顿了一下。
不知为何,那未出口的几个字也突兀地消失在喉间。
只见两人隔着那挤满了杂物与账本的木柜,眼神相对。
云慎面不改色,扶着长柜的右手往里一挪,思量一般地敲了敲指节,发出沉闷的两声响,才顺着这掌柜未尽的话接了下去:“您所言确实。
不过此次实乃特例,这姑娘若非剑主,怎么一眼识出这剑穗?店家若是不放心……那玉的价值想必你也了解,不如这样,以玉为质,若是有人因此来找你的麻烦,你大可以将这活当的玉扣下,想必这姑娘也是甘愿的。”
这小小店铺的另一头,陈澍还在后门边上杵着,一面听着云慎的话,一面不住地点头,连道愿意。
“我……呃……”
掌柜终于侧开头,貌似有些意动地躲开云慎的注视,磕磕绊绊道,“我也许真是……呃……记不大清了……”
“没事,只要店家愿意,那便好说。”
云慎笑着道,“这柜台上还有好几本账本,我看店家方才也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像是在记账,不知是否每一笔都有记录在册呢?如是,只消翻一下昨日的账册,就算不曾记住址,至少也应当能得知此人姓甚名谁,记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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