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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预想,要是那位来听琴的主儿不高兴了,现在这楼里所有人的脑袋就有搬家之虞。
我不干了。
我才来了这个世界没多久,成为素羽少爷的小仆人还没一个月,要经验没经验要技术没技术,让我在他给皇帝弹琴的时候伺候他,岂不是拿这楼里的人头猫头猪头狗头果子狸头开玩笑?!
我用力扯开崔叔闻的手:“不行,你去跟少爷说叫他找别人吧!
这事儿我干不来,完了惹那位不高兴了,我担不起!”
崔叔闻总算肯松手了,说:“兄弟啊,少爷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他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现在只管好好听话吧,不然真的要掉脑袋了!”
他说着干净利落地扯着我身上的衣服,瞧他那气势,好像还扯得挺熟练——他,该不会是扯过很多人的衣服吧?
对了,当初他捏我下巴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一定捏过很多人的下巴……
我用力敲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大爷的,无论如何,崔叔他都还是个孩子,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我就是再不喜欢他也不能把他想得那么龌龊啊。
就这么几个念头一转,我的上身居然就给他剥了个干净。
他把那件才穿了没多久的仆人制服扔到椅子上,又蹲下去打开了床底下的箱子,拿了一件纯白色的衣服出来,在半空中抖一抖:“我们明晚穿的衣服现在还没准备好。
喏,这件是我从前……就是生病之前伺候少爷弹琴的时候穿的,你先穿穿看。”
我接过来套在身上,唔,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凉凉的。
我七手八脚地把上面的衣带系好,问:“为什么一定要换衣服?”
崔叔闻没好气地说:“因为少爷弹琴的时候要穿白色,我们穿别的会犯冲的——别别别,弄错了,放手我给你系——喏,这样——”
他说着一下子把我刚系好的衣带又全都解开了,然后慢慢地系上,嘴里说:“记清楚点啊,到了明晚我可就没工夫啊……其实我们要做的事情不多,少爷弹琴的时候,一个人扇扇子,一个人看香炉……香炉你看不来,那就扇扇子吧。
另外一样,少爷弹琴的时候在场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听琴的人也要我们伺候,这个才是要命的活儿。”
伺候听琴的人……那岂不是皇帝?!
怎么可能……话说我虽然一直呆在南方,好歹也听说过皇帝出行的排场——那绝对是前呼后拥左右水泄不通;就算是微服出访吧,身边也总得带个小什么子的伺候左右另外有无数影卫把周围守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飞进来都要碎尸n段吧?怎么可能会要我们伺候?!
我这边无尽腹诽,那边崔叔闻叽里呱啦说开了,全都是伺候人的时候怎么站怎么走怎么说话怎么应答……我都要疯了,大哥,我真不是干这个的料哇——
崔叔闻说了大半夜,我终于给他说得头晕脑涨几近崩溃,索性一头躺倒:“你爱接着说就接着说吧,我先睡了。”
崔叔闻叹口气:“就这样吧,天塌下来咱们一起顶着就是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崔叔闻正把脑袋蹭在我胸前,还在睡着。
虽然不说梦话了,只是眉头紧皱着,居然……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像——苏青溪。
幻觉。
绝对是幻觉。
我怎么可能把他这滑头滑脑整天没个正经的家伙当成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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