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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槐甩了甩发麻的手,直起身,走到桌前抽出被裴逾白紧紧握在手中的酒瓶,转身走到王成晖身边。
他手腕一转,半瓶酒水哗啦啦地涌出,灌了王成晖一脸。
王成晖无力地抗拒,蹭着地面蠕动,像条脱水的半死鱼。
酒水见底,裴疏槐随意一扔,酒瓶砸在不远处的墙上,钟表玻璃碎裂,哗啦啦地坠了一地。
他居高临下,“好喝吗?”
王成晖浑浊的眼睛只能半挣着,因为酒意和疼痛,他看不清裴疏槐的脸,但他显然已经怕了。
他想要回答,岂料刚张嘴,就被裴疏槐抬脚踩住了。
“你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裴疏槐脚底一碾,王成晖登时呜咽惨叫,他嘴角笑容颇冷,“给点诚意。”
王成晖闭眼,面色青白紫红揉成一体,难看至极。
僵持半晌,他喉间溢出颤声,张嘴道:“好、好喝……”
裴疏槐抬脚踹开他,“脏死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裴逾白怔怔地靠在桌边,被饭菜油渍糊了一身,形态狼狈。
裴疏槐刚想收回视线,突然一顿,随即迈步走了过去,挡在裴逾白身前,伸手替他拉了拉裤腰。
“好了,把衣摆系好。”
裴逾白这才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拽住裤腰,万分难堪地低声说:“二哥。”
“我在这儿。”
裴疏槐听见他竭力忍耐仍然露出痕迹的泣音,有些烦躁地把头发往后一抓,转身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个人!”
司机探身走进去,“少爷。”
“带他去洗漱,换身干净衣裳,然后带去车里等我。”
裴疏槐侧身,让司机扶着裴逾白走了。
裴逾白走到门口时转身看了过来,裴疏槐以为裴逾白还在害怕,便抬了下下巴,“没事。”
裴逾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哗!”
裴疏槐拉开椅子坐下,“谁去给我买双新鞋?”
“这就去这就去!”
饭店经理催着旁边的人赶紧去买鞋,自个儿快步跑到裴疏槐跟前弓着腰说,“这里是商圈,对面就是大楼,好买得很!
二少,今晚让您多跑一趟,是我们做的不好!
我保证没有下次,刚才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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