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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你回来了,总算有人能将他在入魔边缘拉上一把。”
原本自己是出来寻乐子的,没曾想会突然就扛起这份维护修真界安稳的重任。
待彭流走后,凤怀月靠坐在栏杆上思索,要怎么将过去的记忆找回来一些,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于是万分愁苦一叹气,站起来想回房,转身却刚好撞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凤怀月捂着自己的鼻子问:“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司危答:“从你往柱子上撞头开始。”
我撞头,一大半是因为你。
凤怀月指了指星空:“天色已经很晚了。”
司危点头:“所以我来陪你休息。”
凤怀月果断拒绝,他转身就往卧房里跑,试图锁门,结果未遂。
司危拎他就像拎胖猫,丝毫不管对方正在拧来扭去,也丝毫不费力气。
凤怀月一巴掌糊过去,警觉问道:“三百年前我们发展到了哪一步?”
司危道:“该做的都做了。”
凤怀月不死心:“那不该做的呢?”
司危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该做的。”
胡说,那多少还是要有一点的吧!
凤怀月摇头,不想承认往事,我失忆了,自然什么都随你说,可万一三百年前的我甚是矜持稳重呢,很清白的那种,也有可能。
司危将他按在枕间:“做梦的时候,可没见你有多矜持。”
凤怀月想起了那只被撑破的梦貘,心里涌上不详预感:“你都看到了什么,它不是坏了吗?”
司危往他枕边放了一只梦貘:“没坏,当日只是被红鸢夫人用暗器打出了一道裂缝,我把它修好了。”
你闲得没事做,修它做什么?凤怀月欲哭无泪,想起自己先前不可言说的梦,更是天雷滚滚,这种时候,用语言来解释是没什么用的,但靠着扇巴掌把另一个人扇失忆,好像也不太可行,于是他再度扯起被子捂住头,敷衍搪塞道:“我累了,不想说话。”
这一招对司危果然有用,片刻后,房间里的灯烛就暗了下来。
凤怀月稍微松一口气,他百无聊赖,又睡意全无,只能侧耳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司危的呼吸声是很轻的,与窗外风声与竹声混在一起,并不好分辨。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夜色沉寂,四周也越发安静时,更是连这一点细微的呼吸声也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
凤怀月被子扯下来一些,侧头去看。
床帐里的光线很暗,司危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依旧微微皱着,而在两人的枕间,那只被修好的梦貘正在被一层暗沉沉的雾气笼罩。
噩梦?
凤怀月蹑手蹑脚爬起来一些,将指背轻轻触上去,在偷窥这件事上,他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大家互看,谁也不亏。
梦里,一阵狂风吹起满地飞沙——
成千上万的骷髅彼此堆叠,共同组成一座恐怖而又巨大的高塔,又有无数双锐利的枯爪从塔身上伸出,它们正齐心协力,疯狂抓挠着那片漆黑绣金衣摆。
凤怀月看到了司危被抓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也看到了那双近乎于绝望的眼睛。
高塔摇摇欲坠,却并没有坠,反而在司危即将抓住坑底人的那一刹那,猛地往下一压!
“阿鸾!”
凤怀月被叫得汗毛倒竖,他用力将手从梦貘上移开,这一场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得仿佛要将自己也拉回三百年前的那座鬼城。
他抬头去看司危,就见对方额上满是冷汗,呼吸急促,身体却一动不动,像是正在梦魇中痛苦挣扎,于是用一根手指轻轻帮忙一推。
司危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他额发汗湿,背上也满是冷汗,恍惚间,险些以为周围仍是那些肮脏的妖邪,伸手想去握剑,却握住了一只细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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