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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五月二十二,小暑刚过,是日周日。
栗朝安今天上午卫生院休息,他在家里炒焦屑。
小麦慢焙到熟,最后打磨成粉。
从前战乱饥荒的时候,这东西拿热水冲调最最顶饿。
那时候还有个俗话,六月六,吃焦屑、贴膘肉。
如今日子好了,早没人饿肚子了。
他们这代人都不吃的东西,更何况再年轻的小辈。
清圆倒是个例外,她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吃过,偶尔有饭店拿这个作饭后甜点,标榜粗粮健康。
她馋这口了,栗朝安就亲自弄给她。
快到六月六,正巧他今天有空,就多炒些。
前妻向项到的时候,他锅里的小麦正炒到火候。
这味道对向女士而言,就是锅焦了。
她把她那个老花腋下包往桌上一扔,径直往厨房里冲,见到栗朝安人,张口就来,“我跟你这种天塌下来都要先把饭吃了的人,真是没话说。”
灶台前的人头也没回,先是有条不紊地把火关了。
计算着铁锅的余温,最后,把焙熟的小麦一一倒了出来。
移动门外的向项两手叉腰,来的急,她开车也折腾了一身汗。
来回踱步间,进来洗手、撕纸擦汗。
掉头就要他不要折腾了,“你把那姓季的喊过来。”
栗朝安:“喊过来干嘛?”
“干嘛?!”
向项气得头一歪,质问他的话,“他把你女儿甩了呀!
栗朝安,你是天天给人开药,自己也药不能停了是不是!
脑子坏掉了啊!”
外头九点不到。
钢宗镬子煮的南瓜小米粥晾得正正好,老栗问她,吃早饭了没,没吃来点。
“十点我还约了人来。”
向项显然火没下去,才要补骂什么的。
栗朝安指指某个房门,“还睡着呢。
你舍不得你姑娘你就喉咙小点。”
向项不服气,也终究压低了嗓子。
执意老栗把那个季成蹊喊过来,“分手不是这么好容易分的。”
“那要怎么办?去把他打一顿,还是把他们家砸一通。”
“嗯呐,栗朝安,你是怎么能处处都做到这么泥人没脾气的啊。
你女儿……”
“分手是你女儿提的。”
“他季成蹊不干下流事,圆圆会提分手,我不相信!”
“我的意思是,他下不下流,圆圆已经和他分手了。
这是她的决定。”
“决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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