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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喉间一哽,他阖了阖眼,压下心中酸涩,将炕桌上的汤婆子一整个塞进云胡怀里,再开口时,语气里浸着不明的轻颤,“以后这些都会有的。”
云胡被塞了个满怀,暖意蔓延至全身,连脸颊都烫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他一点一点地搂紧怀中的汤婆子,心头翻涌起密匝匝的喜悦。
有汤婆子的被窝里,果真是不冷了,他这般想着,连梦里都是风和日暄。
————
立冬,一场小雪后,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
谢见君下学回来,满崽便缠着他说要和小山去滑冰。
“不可,那冰太薄了,下不得河。”
下午刚把一群逗留在河边,跃跃欲试的孩子门赶回家去,这会儿想起那一踩就裂了口子的冰面,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满崽立时垮了个小脸,蔫蔫儿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他在家缠了云胡一整日都没得应许,还以为一直惯着自己的阿兄能松口呢。
谢见君见他嘴巴撅得老高,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也不哄他,故意抬眸冲刚从门外进来的云胡,扬声道,“云胡,咱家的小油壶你可见着了?”
云胡被问了个懵,下意识地回道,“油、油壶在灶房、我去、我去给你拿”
“嗯,拿来吧,以后油壶就不用放在灶房里了,我瞧着我们满崽嘴上就能挂住小油壶了,”
谢见君笑着捏捏满崽红润的小奶膘打趣道。
听出了谢见君话中的揶揄,云胡“噗嗤”
一声笑,惹来满崽嘟着小嘴,奶凶奶凶地瞪着他俩,脑袋上云胡给扎的小发揪都跟着炸了毛。
谢见君敛了逗他的心思,温声温气地哄着他,“好了,好了,满崽乖,赶明儿等河面上的冰层结得厚了,阿兄带你和小山去玩。”
饶是心里再如何不乐意,满崽还是乖顺地答应了。
一连几日,云胡都忙着在家里打案几,一时顾不得他,只他出去耍时,几番叮嘱他不许下河。
奈何这小崽子对云胡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趁他不注意就和小山溜去了河边。
他站在河岸边儿,犹犹豫豫地不敢伸脚,被大虎和小石头寻着机会好一通嘲笑,气得小脸儿红扑扑的。
“胆小鬼,河里的冰厚着呢,这你都不敢下,丢人!”
正说着,似是想要向他证明,大虎使劲跺了两脚冰面,河中央的冰面纹丝不动。
“瞧见了吧,胆小鬼,只有傻子才不敢上来玩呢,哼!”
小石头跟着也跺脚,那声“哼”
就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的,冒着浓浓的不屑。
“你、你们!”
满崽被他俩激得向前两步走,站在河沿边上,伸出左脚轻点了两下剔透的冰面,浸在河中的冰上下起伏,映得水光潋滟。
“满崽,你别听他们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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