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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只用了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全部要带走的东西。
他没料到会在楼下遇见司立鹤,青年坐在车后座,透过摇下的车窗淡漠地看着狼狈的他。
他忽略刺痛他的目光,拖着行李箱往反方向走。
“楚音。”
司立鹤轻轻的一声定住了他的脚步,但只是很短的两秒,他回过头朝青年说:“我会还钱的,请您给我一点时间。”
您——连敬语都用上了。
司立鹤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为楚音的称呼,也为楚音的显而易见一塌糊涂的状态。
半月多不见,肉眼见到的楚音比照片里还要憔悴。
柔软的头发随意耷拉着,面色惨白,只有唇瓣尚存一点血色,瘦了一大圈,本来就小的脸之前还挂着类似婴儿肥的肉,现在下巴削尖了,眼睛显得更大,底下是不可忽略的两抹青灰。
见到楚音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病态,司立鹤心里无端烧了一把火,语气冷厉,“你一定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楚音愣了两秒才听清司立鹤的话,他近来总是如此,难以聚精会神去听别人讲话,也许这就是他面试频繁被刷的原因之一,不过他奇妙地发现,再面对司立鹤的时候,有一种麻木的疼痛,让他再不会当着青年的面流没用的泪。
他木着脸,眨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小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会还钱,每月分期可以吗?”
司立鹤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抬起下颌说好。
楚音拖着行李离开,留给司立鹤一个瘦削的背影。
司立鹤第一次发现楚音这么固执,简直是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再也没有了柔软的躯壳。
开发区的项目涉及众多,分分钟都在烧钱,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但陈邵风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合同签了,司立鹤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卡进度,所以陈邵风向盛锐提出了赔偿,金额令人咋舌。
生意场混的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司立鹤是个例外,既然要赔偿,那就先打官司走流程,他拿个人资产跟陈邵风耗,看谁更能撑得住这场金钱的拉锯战。
陈邵风撑了十来天,不出预料败北。
这场闹得沸沸扬扬的艳闻以陈邵风跟楚音离婚结束。
司立鹤今天出现在这里,一为恭喜楚音离婚,二在期待楚音跟他服软。
五百万算什么?只要楚音把之前的话收回去,肯奔到他怀里跟他撒个娇,他们过往的种种都能一笔勾销,但楚音又笨又顽固,学不会走捷径,无头苍蝇似的闷头往前冲,冲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回心转意。
分期还款,按楚音的进度,七老八十他都还是楚音的债主,楚音这辈子都要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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