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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却反手握住了刀,半蹲在她身前:“上来。”
萧清规岂敢让他再背自己:“你的腿不想要了?我自己可以走。”
她想拉他起身,他却纹丝不动,耐着性子解释道:“积雪太深,你走不了几步脚就会冻僵,到时还不是要我背你?”
萧清规仍旧不肯,他已反手勾上她的双腿,直接背了起来:“再磨蹭人追上来了。”
一尺的积雪让人寸步难行,萧翊就这么背着她,无声向前,因腿伤而一脚轻、一脚重,萧清规感知得到,有些哽咽,下颌搭在他的肩头,问道:“我们要去哪儿?不能回营吗?”
“太远,那匹马伤了,回不去。
前面有座废弃的孤庙,顾放自会派人来找。”
他早已打算好了一切,丝毫无需萧清规忧虑,她听了进去,便不再多话。
夜晚寂静的九岭只听得到踏雪的脚步声,很重,像是踩在人的心头。
许久,萧翊倏地开口,语气有些冷,又像是在克制:“哭什么。”
她胡乱揩拭掉泪水,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很是血腥,羞于启齿般主动认错:“是我错了,兄长,我不该擅自前来,还拖累了你。”
“并非你的错,是我将普天通逼到的霜汝关,休再说这种话。”
她又变得沉默,空气中萦绕着她的愧意,萧翊忽略不得,想了想还是主动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在危燕台被蛇咬了一口的事?”
“记得。
我与父皇置气,独自跑到了危燕台,被蛇咬伤,是兄长来寻的我。”
“我背你回去,一路上你哭得极惨,你可还记得自己当时说过什么?”
他提及旧事,引开了萧清规的注意,她脸颊的泪也很快被冷风吹干,回想着说道:“我说什么了?不就是一直在叫兄长,因不知咬我的是不是毒蛇,我怕死罢了。”
“你哭着说我是你的最爱的兄长,如果是毒蛇,就也咬我一口,最好让我死在你前面。”
萧清规赶紧捂住他的嘴:“我才没说过。”
那时她真是怕死了,起先也不肯让他背,非说死在原地就好,化作恶鬼也要去找那条蛇报仇。
萧翊就看着她哭嚎,让她叫个够,接着去挤她被咬的伤口,在她喊痛的声音中笑道:真要是毒蛇,你现在岂能叫得如此中气十足,显然天不收你,命不该绝。
接着他就强行背起了她,与今日相似的光景,她也是因他这句话才故意说的那些气话,不想他记得倒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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