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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袅袅,清淡气息复绕房中。
这本策论是于书楼中取出,上面清晰留着林若做的注释。
他的注释向来是针对一些有意思的问题,或晦涩难懂的古文经义,并不是随手作笔。
林若沉下心看着书上的策问。
春闱会试主考经义、诗赋与策问三项,无论庆国北齐与否,皆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但此篇策问却别出心裁秉承诗赋无用论,认为诗赋不过文人消遣,排忧解难,于国实际无用。
遂提出以史书取代诗赋,借古望今,养实用之才。
林若所作注释不多,只是提了几些简要观点,并未长篇大论。
莫非舒芜是来讨论学术…林若心里猜想,怕不是针对自己这篇策问的解答来了兴趣,想要深入讨论。
林若沉默一会儿,收回无趣的目光,静静聆听,清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站起身来。
“学生见过舒大学士。”
白褂袭身的舒芜走进书房,饮了口清茶缓解口干,随即才看向林若。
“初入京都书院便听闻尔名。”
林若吐了口气,道:“虚名,不敢当。”
“并非虚名。”
舒芜拿过林若手中的策论书,轻车熟路翻到那一页,单刀直入,“关于史书与诗赋之争,你所注释的观点务自立说,心粗胆大,敢为新奇,很让我眼前一亮。”
“常人度之,多是取其一论,而你却摈弃两者,反论史书与诗赋合性,不摈其一,剖析利弊,多论从出,提出革新之点,就是…”
舒芜似乎是觉得此篇策问没有达到他心中的完美,道,“就是目光放得长远了些,不太契合当前庆国的实际。”
舒芜看向林若,求知答案。
“发展都需要阵痛期。”
林若镇定自若道。
“话虽如此,当今庆国刚迎太平,不宜大变革。”
舒芜摇头道。
林若点头,舒芜继续点评:“倘若这篇策问放在春闱会试,或可以得高分,却绝不会是人人心悦的佳品。”
“针对问题我写了一份策问,你可以拿去看看,你我虽观点各异,欣赏的眼光却是一致。”
舒芜期待递过稿子,他很希望林若看过后能提出一些想法。
林若苦涩抬起头,思绪片刻,还是拒绝道:“多谢舒大学士挂虑,不过学生只是一时兴起所写,对于这篇策问的细致讨论实在是无…”
“好吧,看来你并不太热衷于这篇策问。”
舒芜有些失望收起眸中的光,换了个想法,“既然如此,能否依据你的观点写一份文章于我,就当舒某欠你个人情。”
看来他真的很想看看自己提出的新奇想法具体实践起来是什么样,林若想了想,点头应下。
他不太喜欢与舒大学士讨论过深,盯着他那超高求知欲的眸子,真论起来,不得天昏地暗,嘴都说烂,无止无休才行。
不过按照观点写一篇完整策问,满足舒大学士一颗忠贞不二的科研心还是有必要的。
林若答应下来,走出书房,盯着某人的苟且行为略有不耻,一笑置过。
吴伯安在门口一阵张望,待林若走后才敢进去问候。
“舒大学士。”
“有事?”
舒芜边收拾边道。
“授课结毕,特代广大学子以及我家大人感谢文渊阁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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