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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视线又落在地上的人身上,女人的长发滑落下来,乌黑柔亮,乖巧地垂下头,颈侧白皙纤细。
心口忽而微动,她和想象中不一样,没有哭,一动不动,反而像死了一般沉寂,这样的反应,不会让加害者产生愉悦。
唇齿微张,他想说些什么。
精致小巧地园中,脚步声渐近。
下一瞬,一道声音落下,语调是近乎严厉地训斥:“让你随军几年,是让你磨脾性,难道你出门在外也是这般?”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术跑过去,去扶那跪在地上的人影。
今日府上这样多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小祖宗也真是不怕自己名声毁了。
“大哥?”
宋时毅回头,语调惊喜。
长兄如父,他对宋知礼从来都是又敬又怕的,现如今三年不见,敬早已大于怕。
“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回来,是哪个小丫头朝你告状了?”
他这般说着,似是有恃无恐地样子。
宋知礼缓慢上前,还未开口,宋时毅便急急忙忙地又说:“等等大哥!
你这回可罚不了我了。”
宋知礼只轻轻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
宋时毅已经习惯他这幅脸色,立刻笑起来,黝黑色皮肤在太阳底下发着光,他只道:“大哥,这回你可管不了我,你还记得一年前你曾说过,若是我来年在春猎大赛里拿了第一名,我就可以像你讨要一个愿望。”
“我今日像你讨要你别罚我,大哥,今日府上这么多人,你若是还罚我,我多丢脸啊。”
少年郎字正腔圆,少年郎意气风发。
刚从地上起来的陈在溪听见这话,她身形一颤,纤细的脖颈在日光底下发着细腻的光芒,脆弱不堪。
绿罗上前扶住她:“小姐……”
陈在溪对着绿罗笑笑,示意自己没事,比这更过分的宋晚云都做过了,只是跪下来,好像也不算什么……
像他们这种人,每天都会有无数人对着他们跪下,她又算得上什么呢?
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朝那边看去,带着小心翼翼地期盼。
陈在溪不是没有被冤枉过,被继母冤枉,被弟弟妹妹冤枉,爹爹却从未站在她这边过。
可是她也是一个想要得到公平对待的孩子……
但下一刻,冰冷地声音打破掉她最后一丝期盼。
男声淡漠:“既是答应过你,便不会失言。”
陈在溪抬起头,看见男人侧脸,轮廓线清晰,鼻梁高挺,透着一股生硬的冷漠。
她原本以为,这几日下来,她和表哥,应是也有几分相熟了的……
陈在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得梧桐院,在榻上歇了半响,她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心脏闷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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