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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碧城背手而立,神情略为可惜。
递了一碗菜到韩碧城手里,提议道,“不如韩先生同医仙一起,甘愿做个朝廷鹰犬。”
自己抱了几碗饭,径直出去。
四个人,做了三碗菜,两荤一素,韩子木是个小孩子长个子的年纪,自然得多吃点,至于蔺池双受伤消耗也大,也需要另外进补。
蔺池双自从下了地,吃饭都是规规矩矩,食不言寝不语,那背脊直如高竹,骨子中的清贵,哪怕是真傻了,那一身的气质也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碗里多了两块肉,目光触及筷子的方向是蔺池双,再上移视线,那人吃着自己的饭,不曾看他。
像是多年的夫夫,相顾无言,其中淌过的喜欢,如常年不动的静水,地下泛着轻微的波澜,只有身处其中,方能体会。
韩子木也依样画葫芦为韩碧城夹了一块肉肉,“爷爷,你也吃。”
“好,爷爷吃,我的大孙子终于懂事了。”
韩碧城一筷夹起入了肚。
落花流水春去也,光阴难再,三月之期,转瞬而逝,在腊月廿七这日,天日飞寒,崖底的一切,被皑皑白雪覆盖,毫无生机,只有翠竹依旧,凛风肆掠,清了余雪,傲骨又直。
“风雪满崖,再过两日,就过年了,韩先生还要今日启程吗。”
两人立于门口,雪花落在了手腕上,凉意被手腕的热度所吞噬,眼里要担忧。
“不走了,你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今年过年倒是热闹,往年也就我与子木。”
韩碧城按照原来的计划,半个月前就应该离开,只不过钟令怀和自己眼缘,就陪了这三个月之期。
“我也不清楚,这是他的人,可他却没有一点记忆。”
钟令怀所指何人,两人心知肚明。
“啊——”
一声惨叫,从茅屋后传来。
出崖这声音,是蔺池双!
钟令怀顾不及雪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屋后跑去,只见蔺池双瘫坐在地,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一蹬一蹬,脑袋上还有半个小雪球,不远方还站着韩子木。
深翠色的衣摆入了蔺池双的眼睑,遮住漫天的飞雪,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手心多了几个淡黄色的小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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