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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年中,她收到家书,兄长说先帝属意卫宴书为太子,诏书也在拟了。
可最后的圣旨,却是卫宴洲当了皇帝。
程家落狱,卫宴书中风,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她不信卫宴洲,可现在也没有追查这些的本事,就只能问亲历过这些的卫宴书了。
谁知,卫宴书的回答却与卫宴洲说的相似。
“先帝骤病,传位宴洲,你父兄听闻后不信,发兵包围了德政殿,反被打落入狱。”
程宁身形一晃,差点摔在地上:“不可能!”
程家忠的是晋阳江山,不是皇帝。
若见圣喻,怎么可能举兵谋反?!
“阿宁,我从那一夜骤病,许多细节都不清楚,你父兄究竟怎么想的,也只有他们知道,但我见不到他们。”
不论是程宁还是卫宴书,都见不到落狱的程家人。
卫宴洲隔绝掉所有探视的可能。
“难道,就凭卫宴洲一句谋反吗?”
程宁不甘心:“父兄怎么会谋反?”
卫宴书转开了话头:“阿宁,我今日是来告别的,往后要见,或许只会越发不易。”
“你在宫中多保重。”
他不愿多说。
新皇当政,成王败寇,所有人都该明哲保身。
程宁明白,却又不明白。
面前这个人,曾经信誓旦旦说要娶她,今日一见,却总是话有保留。
为什么?
卫宴书从袖中掏出一只雕刻了凤凰的金钗,递给她:“本想等你回朝给你,迟了二月,当是新年礼物。”
说完,他朝自己的亲卫招了手,推着他下高台。
城楼之上,终究只剩程宁一人。
长风翻飞,吹起她的裙摆,肆虐地卷入皮肉,刺的骨头都疼。
她下台阶时,心神不宁差点脚打滑,幸亏王喜扶了一下才站稳。
却不知,远处谢念瑶的皇后銮驾已经停在远处,注视良久。
谢念瑶目睹全程,提唇一笑:“看来这贱人对雍王余情未断啊。”
甜杏小心道:“娘娘,咱们还去德政殿找陛下吗?”
“雍王刚搬出宫,他的东宫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吧,跟本宫去瞧瞧,没准有些旧物还能利用上呢。”
谢念瑶说完,眸底闪过算计。
夹带私物
程宁一路回临华宫时,没要轿撵。
王喜见她面色难看,不敢多说,只差了侍卫将程宁送回去。
回了临华宫,程宁遣退了春华,将自己关在大殿内直至天黑也未出来。
春华担忧的紧,可却不敢前去打扰。
她不知道从前程宁和雍王到了何种情分,但是知道这两人是一起长大的。
先帝在位时,燕京城里人人皆知,太子卫宴书与程家阿宁青梅竹马,指日完婚。
甚至先皇后在位时,还曾给程家下过聘,程宁也是时常往来东宫。
这样的感情,下午在康宁殿前时,却只是轻飘飘的几句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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