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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南不做声,他低头把匕首在袍子上擦了擦,又瞥她一眼,脸上笑笑的,带点玩味,“还和蜀王的儿子私通。”
皇甫南的眼神动了,似乎在诧异他的消息灵通。
她凝视了他一瞬,沉默着把头扭开了。
那表情,不是害羞,或是恐惧,而是在沉思些什么。
他反手把匕首插进靴筒里,留给她一个威胁的眼神,重新盘腿坐在篝火前,开始吃吃喝喝。
吐蕃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青年又放肆地打量起皇甫南,“咱们大家把这个女人睡了吧,每人睡一次,”
他故意用汉话嚷嚷,预料这话会轻易击碎皇甫南伪装的镇定,“李灵钧和皇甫佶知道后,准得气疯了。”
绿岫喉头发出一声小兽似的呜咽,晕过去了。
皇甫南任绿岫倒在她身上,岿然不动,被火光照亮的那张脸,是美艳的、轻蔑的,“你这么恨皇甫佶和蜀王的儿子,难道你的妻子和姊妹也叫他们凌虐了个遍?”
吐蕃人很不屑:“我们的妻子和姊妹,比你们的男人还要勇武睿智,怎么会叫他们碰到一根手指头?”
“你的妻子姊妹没有受辱,那一定是你自己受了他们的凌辱。
你被男人凌辱,却来找女人报复,我看你连吐蕃女人都比不上。”
这种挑衅的话激起了他的怒气,他冷笑道:“你们实力不济,却搞那种蒙混人的把戏,叫皇甫佶来冒充李灵钧,我当他是蜀王的儿子,不愿意在球场上得罪他,他却下狠手,把我的胳膊打折了,这样卑鄙,还算是男人吗?”
皇甫南微笑道:“技不如人,还找这么多理由?如果我是你,谁打折了我的胳膊,我这就去打折他的腿,绝不会废一句话。
莫非你不敢?”
吐蕃人年纪也不大,被她一挖苦,脸也胀红了。
他原以为皇甫南只是有点胆气,现在看她简直是有点泼辣。
用汉话和人斗嘴,并不是他的长处,他将袍子的下摆一甩,席地而坐,抓起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从喉头到胸腹间,仿佛被刀子割开了,滚烫得让人战栗。
“你继续笑吧。”
他背对着皇甫南,抹了把嘴,冷冷地说,“等我今晚先将你奸淫,明早就杀进蜀王府和皇甫府,切了李灵钧和皇甫佶的手脚——就算死了,也划算。”
皇甫南平静下来,她从遇袭时,就在思索这人的身份,他狠话放了不少,但手指头都不肯碰她一下,举止有种傲慢的味道。
“你不敢。”
她了然地说,“你汉话很好,不是普通人。
两国议和,本来就是你们的赞普请求的,你却要跳出来闹事?不是蠢猪,那一定是心怀叵测。
你犯下罪案,死不足惜,却坐实了逆臣的罪名,只怕你在吐蕃的族人,都会被你牵连,死无葬身之地。”
那青年的背猛然紧绷,他倏的攥住了刀柄,皇甫南以为对方要跳起来,他却克制住了,只把刀往旁边的人面前一拍,斩钉截铁地说:“赤都,你去把那个女人的衣服剥了。
她敢动一下,就连皮子一起剥。”
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死无葬身之地这种狠话,如果是从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吓人了。”
众人也哄的一声笑起来,怂恿道:“赤都,上啊。”
赤都笑着拎起刀,正要起身,被旁边的人按下去了。
吐蕃头领疑惑地望过去,稍一思索,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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