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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之急,还是得稳住皇后的情绪。
素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沉着,“嬷嬷不必担心,怀孕的时候见红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容我给娘娘扎几针就好了。”
屋里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姜嬷嬷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些,正色朝素珊颔首道:“还请大娘子施针。”
素珊先寻了几个穴位给皇后按摩了一会儿,又飞快地针灸,皇后的气息果然平缓了许多,过了一会儿,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姜嬷嬷险些哭出声来,哽咽着唤了一声“娘娘”
,又问:“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虚弱地摇摇头,又勉强勾起嘴角朝素珊笑笑,“有大娘子在呢,本宫一点也不担心。”
素珊面上不见丝毫紧张,柔声笑道:“是呀,娘娘放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现在身上是不是舒服了些?一会儿我再开个方子,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说话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皇帝陛下冲了回来,他像阵旋风似的扑到床边,紧握住皇后的手,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惶恐,“梓潼,你怎么样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们是怎么伺候的!”
眼看着皇帝陛下就要发火,皇后连忙出声阻拦道:“陛下别急着发火,方才大娘子说了妾身并无大碍,您就饶了她们吧。”
姜嬷嬷却仿佛没听到皇后的话,“噗通”
一下跪在地上,哑着嗓子请罪道:“都是老奴的罪过,不曾照顾好娘娘,请陛下赐罪。”
“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阴沉着脸问。
素珊立刻竖起耳朵,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今儿大早给皇后请脉的时候还一切正常,怎么到了晚上就忽然变成这样。
太极殿的宫人都不是吃素的,皇后身边被护得严严实实,究竟是怎么动的手脚?
姜嬷嬷也一头雾水,“老奴也不清楚。
早上娘娘还一切正常,精神也好,便去了安宁宫给太后请安,正巧遇着了长公主和汝南王妃,说了一会儿话。
太后怕累着娘娘,还特特地吩咐老奴给娘娘准备了软垫子靠着。
中午回来后也不见异常,只是娘娘觉得有些乏,便去了床上躺着,不想这一睡便到了傍晚,老奴放心不下过来一瞧,才发现娘娘见了红。”
“汝南王妃?”
皇帝一听到这名字就像只炸毛的猫弹了起来,“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她。
她以前就与梓潼不和,此番回来定是故意来害她的。
那恶毒的女人自己生不了,也见不得梓潼生孩子。
来人啊——”
皇后急得都坐起来了,“陛下您别胡来。
那可是汝南王的遗孀,没有半点证据您就要抓人,宗政院不定要怎么说您呢。”
汝南王当年在朝中可是呼风唤雨,还险些被立了太子,私底下收拢了多少人,就算后来病故,依旧有不少人还念叨着他。
皇帝今儿没有半点证据就要对汝南王妃有所行动,明儿就保准就能收到一大堆谏文。
姜嬷嬷也道:“娘娘在安宁宫连口水都没喝,老奴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不悦地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皇后无奈摇头,“这说不通啊。
汝南王都死了,她一个女人何必跟我们过不去,还冒着杀头的危险冲着下手。
就算我们年轻的时候有点矛盾,可连那会儿都不曾下过杀手,更何况是现在。”
她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皇帝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但他依旧不死心,反过头来问素珊,“大娘子心里头可有什么想法?”
素珊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地回道:“臣女早晨给娘娘请过平安脉,那会儿还一切正常,照理说,若无外因绝不会突然见红。
可娘娘又不曾吃错东西,那便只有——”
她心中,脑子里顿时有了想法,“南疆倒是有一种药异常霸道,只消闻一阵,便引得气血冲涌,极易滑胎。
但这药味道也重,闻起来似鱼腥草。
若真有人带着,姜嬷嬷她们不会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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