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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然而非常镇定,好像是熟练了很多遍一般。
剑从那个人的喉咙里捅进去,他看到对方非常痛,嘴里发出“嗬嗬”
的声音,鲜血好像水泵抽水一样汩汩的往外喷。
那人眼睛大睁,手乱舞,好像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表情绝望而狰狞。
拓拔叡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个闸门拉开,血液好像要燃烧。
他克制地抽出了剑,那人轰然倒地。
冯凭背后看着,心中很震惊,心想,他才这么大,竟然敢杀人了。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好像还很高兴。
拓拔叡用一块羊皮擦拭了剑,重新纳入鞘中,一派大方地转回头来,问道:“其他人都跑了?只有这几个?”
独孤尼道:“都跑了。”
拓拔叡说:“跑了就跑了吧,不必追了,咱们现在赶回京城要紧。”
独孤尼道:“这些尸体如何处置。”
拓拔叡提着剑,向马车走去,说:“割下一个人的首级,我要带去见皇上。
剩下的其他人,让当地令尹处置吧。”
溧阳王虽然地位不重,到底是皇孙,在自己所辖的地面上发生这种大案,怎么能不紧张?很快,令尹带着全县的校尉官兵,一共一百多号人,深一脚浅一脚,趟着冰雪赶到了。
令尹是个地方小官,一见这场面,忙不迭叫道:“哎呀,溧阳王!”
“哎呀,独孤大人!”
拜了这个拜那个,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尼纠正道:“这位现在已经不是溧阳王了,这位是太子太孙。”
又展给他圣旨。
那令尹顿时惊的不知所措,还说差点耽误了溧阳王,原来是差点耽误了太孙。
令尹抖着胡子,连忙下跪磕头:“下官糊涂,下官糊涂。”
得了拓拔叡一声冷冰冰的“起来罢”
,令尹拍了拍袍子上的雪,站起来邀请道:“太孙受惊了,这里夜黑风大,不如先随下官往府衙去稍作歇息。
独孤大人远道辛苦,也请随下官一道去歇息歇息,用点热汤酒吧。”
县兵收拾残局,拓拔叡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县府。
到县府,令尹备了热酒,又排了宴席,众人饱餐一顿。
此时天还没亮,令尹将县府中的房屋全让出来给众人休息。
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各自回房间睡一会。
拓拔叡因说脚冷,冯凭便去打了热水来给他泡脚。
干净的麻布擦干了脚上的水,拓拔叡倒上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冯凭洗了脚也爬上床,从他身边钻进被子里,两只手抱住他。
拓拔叡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她身体搂过来,也伸了胳膊抱住。
这房间本是令尹夫人住的,床被都还算干净,也十分暖和。
经过了惊险激战的一夜,冯凭却一点噩梦也没做,睡的非常香甜,拓拔叡身上的香气特别安神。
拓拔叡迫不及待地想返京,睡了大概两个时辰不到就醒了,天刚刚有点亮,窗外的树影模模糊糊的,树梢间隐隐现出一块一块的青天,还有淡淡的即将褪色的月亮。
他抱着冯凭,感觉此刻心情非常宁静。
大概从父亲死了以后,他的心情第一次像现在这样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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