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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座两进四合院,青砖灰瓦,玉阶丹楹,内宅外宅屏门相连,院里石桌石凳一应俱全,错落有致摆着十数盆盆栽,此时月季海棠竞相开放。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柿子树叶,在青石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院子虽然别致,却有些没有人气,此时突兀的在抄手游廊站了几个西装革履保镖似的人物,有些戒备森严的感觉。
紫藤架子下,雕花楠木圆杌上坐了一个人,他穿着荷叶领,对襟盘扣的月白色衫子,手里拿着一把古琴,正在调试琴弦。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说了一句:
“琴放好久,弦都松了。”
他说的是粤语,谢白只淡淡回了他一句:“讲国语。”
苏念这才抬头看向二人。
他很年轻,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目清冷秀雅,只是脸色太过苍白,隐隐有病容。
他的目光扫过二人,在卿云身上停了几秒,又若无其事的挪了开。
卿云也正在瞧着他,才是这样的年纪,为什么眼睛里那样淡漠超然,好像已经看透了世俗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又开口,果然是国语,也是字正腔圆,听不出半分口音,很是慢条斯理:“房子总归是你的,虽然谢伯父借我暂住,也要和主人知会一声。”
四合院是当年谢明昭买下的,祖孙二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谢明昭去世,一个人实在太过空荡,谢白就搬了出去,这里只是定期有人来打扫。
“既然是父亲说过,你住着就是。”
谢白拉着卿云一起坐下,对苏念说:“她是卿云,我的女朋友。”
“瞎子也看出来了,原来你不打算做和尚。”
苏念看了一眼二人相牵的手,不咸不淡道。
卿云向他点了点头,有点无措。
但谢白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人说话的语气,向她笑了一下,又问他:
“北方春寒料峭,你来北京干什么?”
“听人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想做一次好汉。”
卿云噗嗤笑了出来,谢白也无奈:“长城万里,如果你觉得被人抬上去也算的话。”
苏念一噎,又说:“我掐指一算,见你红鸾星动,就来看看你的姻缘是什么样。”
“现在看见了,你可以回香港了,不然苏伯父会派人来抓人,这边气候不好,你的身体受不了。”
“不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他看向卿云,“卿云小姐,我比较好奇,他是怎样把你拐骗到手的?内地没有拐骗儿童罪吗?”
卿云失笑:“我已经成年了,他没有拐骗。”
苏念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轻声道:“把手伸出来。”
卿云不明所以的看向谢白,谢白顿了一下,点头:“他要看你的手相。”
“世人相识,是见面说话,我这种人特殊一点,要看面相命理,你别见怪。”
苏念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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