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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巾滑落,分别以来的不安与空洞都被填补上了。
雪白的被单、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灵魂。
密闭的空间里极度缺乏色彩,于是所有的颜色都涌向了偾张的血脉。
红得纯正、红得刺目,不含一点杂质。
时间被感官扭曲,蜷缩在一刻不停的刺激里。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
浓重的红终于褪去,时间开始继续流动,一切缓缓舒展开,成了松软的一团。
温梦从廖维鸣的拥抱中跌落,仰面倒在枕头上,剧烈地喘息起来。
整个人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特别狼狈。
廖维鸣到底是潜了几天水,比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的温梦多运动了一些,体能上显得游刃有余。
他欠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侧脸问她:“渴吗?”
温梦心里憋着一股气,干脆摇了摇头——渴也是他害的。
廖维鸣了然地点了下头,随手拧开瓶盖,假意要一口闷:“好吧,那我可全喝了,一滴都不给你留。”
几天不见,这人还是这么可恨。
温梦不再废话,把瓶子抢了过来,咕咚咚灌下去。
廖维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嘴角扬起。
那是一个接近透明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甜得往外淌出蜜:“你这几天是不是特别想我,觉得没我不行?”
一旦恢复正常,廖维鸣这人属实是有点厚脸皮。
温梦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了。
手里的矿泉水瓶在不知不觉间被喝空,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冷却了身体。
重逢时涌起的冲动正在褪去,一些这几天一直困着她的心情浮了起来,把她朝水下拖去。
也许是时候该聊一聊,交交心。
隔了一两分钟。
“维鸣。”
“怎么了?”
温梦轻声说:“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廖维鸣曾经问温梦,她爱不爱他,恋人之间的那种。
空气因为温梦的这句话静了。
笑容从廖维鸣脸上滑落。
他坐直了一些,认真地看过来,眼神严肃且专注,是沟通的姿态。
而温梦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又说:“我觉得我是爱你的,但好像又不那么完全。”
经年的感情缠在一起,其中种种早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开的。
而这一次,既然她做出了选择,愿意放下一些东西,那就是真的想要更诚实一些,不再欺骗对方,也不再欺骗自己了。
见廖维鸣不做声,温梦侧过脸,声音很低:“我是个很坏的人。
对么?”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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