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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楚缊月还是去了郊区外的那间医院。
她确实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张武清,他和另一个等待做肝移植手术的大叔共用一个病房。
隔着层帘子,张武清毫无意识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鼻子上带着氧气面罩,好像只是睡过去。
楚缊月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会是装的吧?”
学姐和她一起来的,“一年前在家跌倒,被发现送往医院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可能这辈子都会是植物人。”
旁边的机器发出平稳的滴滴声,挂在床边的尿袋已经快满了,床位散发出令人无法忍受的恶臭。
旁边床位的大叔撩开帘子,好奇问:“你们是他的家人?”
楚缊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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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面色干黄的叔叔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住院以来,就没见过他的家人来过,只花钱请了个护工,那个护工倒也不是很上心,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的。
还以为终于来人看他了——”
他“咦——”
了一声,“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楚缊月和学姐都没说话。
张武清是她父亲以前公司的财务会计,多年前他全款逃跑害楚润刚公司资金链断裂。
但现在她看到张武清凹陷的脸颊,从被子里露出来骨瘦如柴的脚掌,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
她又想到张秀华。
想到她连她去世的样子都没看见。
楚缊月转身对学姐轻说:“算了,我们走吧。”
学姐看了眼时间:“还查到他儿子和妻子在哪里。
你想去见见的话,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楚缊月摇头,“不用了。”
只能说天道轮回,他做了坏事,变成这样是他应得的。
郊区的寒风刮在她的脸上,楚缊月问:“那年他卷走楚润刚那么多钱,最后都拿去干嘛了?”
学姐给她看银行拉出来的报告,“好像是拿去还了高利贷,剩下一些都给他赌没了。”
楚缊月点点头,邮件里写的很清楚,张武清在卷钱跑之前就已经十分好堵。
赌瘾上来的时候人性丧失,想方设法向所有人借钱,跑前还欠楚润刚几十万。
输了就家暴妻子儿子,最严重的一次是把妻子打成鼻骨骨折,所以他这样凄惨的躺在病床上,她一点也不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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