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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办理好入住,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灯开,亮如白昼,将所有东西照得清晰无比。
妈,对不起,我陈予书后背抵着墙,艰涩开口。
然而,陈母却立马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只要有些东西不放在明面上,就可以假装它从未发生过。
陈予书呼吸一窒,闪过一丝隐痛,便不再开口。
只是静默地注视着陈母,寂寥中,宣布陈母单方面的否认被告破。
半晌,许是倦了,陈母放弃了抵抗,败下阵来,但仍不死心地做着最后一丝挣扎。
她猛地仰起头,发红充血的双眼盯着陈予书,极力征求:是我看错了是不是?是不是寝室住不惯,你们才搬出来住的?还是说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跟同学相处得不愉快,所以才
陈予书想摇头说不是,可看着陈母拼命带着渴求的眼神,一时哽塞,再开口,尽数化作了对不起。
但这并未减轻陈母半点痛苦。
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陈母却想不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惜为她找一个错轨的理由:怎么会?你明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来都不会对了,你姐,是不是你看着你姐还是她教唆的你?
不是。
陈予书闭眼,沉沉道,姐已经因此很苦恼了,我没有将我的事告诉过她,跟她无关。
苦恼?她苦恼什么?陈母气得笑了声,带着一股凄厉味,难道你觉得是我害得她吗?如果她不跟那个女娃在一起,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陈母手紧紧抓着屁股下的被罩,身子直直挺起,声音也逐渐高亢,几乎要到达声嘶力竭的地步。
嘶吼完,她浑身又蓦的卸了力,低低哀怨: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难道这个真的会遗传吗?
陈予书没懂她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以为她说的是她和陈思南二人,只能解释道:我说了跟姐无关,我和陆微,很早就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陈母眼珠僵硬地转了转,神情怔怔地回忆起来,须臾,无力点头呐呐:原来如此,原来
陈予书低头自己脚尖,有些自嘲地抽空想道:果然逃避、懦弱是没有用的,该来的始终会来。
你陈母神情灰败地看着她,彻底接受了这一事实,可她还留有一丝希望,做最后的退步,没关系,没关系,以前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只要你跟她分手
然而,看着陈予书波澜不惊的面孔,她心里一骇,有什么极可怕的东西开始成形。
陈母从开始的宽恕期盼,逐渐变成了求告乞请:小书,跟她断了好不好,当没发生这个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和她分了吧,行不行?
等我回去,我们就搬家,离她远远的
光是这么听着,陈予书就心痛不已,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我不会不会跟陆微分手,我喜欢她,我不可能跟她分开。
似曾相识的话落在耳畔,心中预感成真,陈母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一般,斜着肩,无力地瘫坐在床上。
各种情绪在心底翻涌,最后生出深深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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