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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旗旅馆那寂寞无奈的半个月,晚上没事丁超就走到阳台上,向辉煌的莫斯科夜色挥手,就像当年列宁挥动那只有力的大手号召什么一样。
其实陌生的夜色从来没有被丁超的玩笑打动过一次,丁超也没有在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中找到一丝做生意的快感--他渴望为自己赚钱而不是等待。
丁超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暗骂:王八蛋马明!
那天傍晚,丁超口袋里揣着去莫斯科的火车票和护照步行去了红场,马明和老本儿都告诉过丁超俄罗斯警察近年来对华夏人格外“关照”
,出门一定不要忘记把这些护身符带着,以备应付随时随地的检查之用。
否则,华夏人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麻烦。
红场并没有电视里看的那么大,它就像丁超老家省城的站前广场差不多大小,但非常迷人。
夕阳金灿灿的余辉把红场涂抹上一层无法说清的色彩。
远远地,丁超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列宁,一个小个子、大脑门的布尔什维克男子耸立在这片色彩的一座黑色金属纪念碑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金辉之后有些灰色的天空。
丁超凑近注视着他,不由想起了1991年12月25日晚,世界上第一个红色帝G就是在他脚下这块地面轰然坍塌,当时他还是一个大学生,从电视画面上看到克里姆林宫广场上聚集了大批的莫斯科市民,心情复杂地注视着镰刀斧头旗帜在风雪中缓缓落下,丁超和他们一样怀着不同的心情见证了一个历史事件。
如今站在这里想想,一个那么强大辉煌的G家尚且如此,那么一个人如丁超,不是许多时候都处在一种无法预知的混沌中么?
谁也不知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他所能够知道的只有此刻他在干什么。
谁会想到一个月前还在公安局当“副主任”
的丁超,此刻会成为路踟蹰在莫斯科街头的准商人--小贩呢?
莫斯科位于奥卡河与伏尔加河之间,市区又横跨莫斯科河及其支流雅乌扎河两岸,散布在7个山丘上,人口850万,可谓山水相间,景色宜人,渐浓的夜色中拜占庭式、哥特式建筑与现代摩天大楼交相辉映,气势很大,适合如今很时髦的那个称呼--G际大都市。
丁超正左顾右盼,听到手机唱起来,急忙接听,是一天未见的老本儿,他去旅馆找丁超吃饭不见人影,急了。
听丁超一接电话就急急地喊道:“哎呀大哥!
你在哪呢呀?”
丁超说在红场散步。
“你呆在那别动,我马上到。”
十几分钟后,看到老本儿那辆车停在了附近车位,马明把丁超交给了他,马明不在,这几天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他说刚才去旅馆不见丁超,生怕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遇到啥事。
丁超说没关系,出来走走,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带着呢,不怕警察检查。
老本儿说,也不光是警察,还有光头党呢。
“今天咋样儿,没多睡会?”
丁超说挺好的,睡到八点多,闲得有点儿蛋疼。
老本儿就笑了,明白他是埋怨马明,又好奇地问晚上的事。
“上没上楼?”
丁超就笑。
摇头。
“那你咋不上呢!”
老本儿从丁超的表情读出他晚上的信息,颇为他遗憾,半真半假地怂恿道:“大哥,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在这里别的不敢打保票,就是玩小姐方便,只要有卢布,一天换一个都行。
你怎么不玩啊?”
不等回答,拍拍丁超肩膀,“走大哥,往那边看看去,让你看个稀罕。”
一路老本儿还在抱怨丁超,说你瞅瞅这满大街的华夏人、日本人、越南人、韩G人、欧洲人还有住旅馆酒店的所有旅客“哪有不玩的啊,你到底怕什么?”
丁超只得敷衍说,“我没上楼,是因为我不喜欢‘兔儿’”
,但后半夜却有人下楼找上门了。
”
老本儿一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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