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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娴只能尴尬的笑着,这种在女儿面前吹嘘父亲是最为常见的社交手段,古代的贵妇们深谙吹捧之道,大部分荣耀都寄于男人身上,反正这么夸错不了。
吕氏:因为和你娘不熟我只能吹你爹了。
谢娴抬脚走进传说中的洗砚池,入眼是一片深沉,清凌凌的碧波泛着微光,水边坐落着几块高大的巨石,面上呈现乌沉沉的油光。
谢娴瞪大眼睛,怪不得能把这片池塘都印成黑色,打眼望去,这片天地都如同墨水烟色般浮动。
这么大块的煤精用来做奇石观赏也是没谁了,走进一看不大的池塘地下铺了整整一层的煤精。
ORZ这要拿到蓝星给啥都不换啊。
黑色的池塘边上铺着白色细沙,极致的黑白两色带来别样的美感。
本来有个小房就知足了,没想到是豪华别墅。
一开始听说洗砚池,谢娴就以为就是字面意思,天天用来洗毛笔给染成黑色的,这个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看过,结果看着两三亩的池塘,谢娴的第一反应是这要洗多少支笔才能把水染黑。
真孤陋寡闻·娴
洗砚池虽命名为池,却不折不扣的是个占地百亩的庭院,前三后四,回廊林立,青砖铺路。
内多用青竹和松柏点缀,青绿间穿插着斑驳的廊柱。
瞬间进入养老模式的谢娴慢下脚步,院子看上去也常有人打扫,但长时间无人居住还是免不了透出一股颓然。
如那屋顶的杂草顽强不屈的露头。
路边的石砖也是新旧不齐的样子,谢娴挑挑眉,这比预想中的好的多。
怀着逛历史博物馆的心情,谢娴大致了解到。
各房的院子,大裆杂院基本只提供基本的清洁打扫,但是要修葺就得自己掏钱了。
二房常年无人做主,连宗子都差点被人换掉,何况是这个院子呢,要不是这院子意义特殊,还保不齐能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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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隔壁的旧巷子,原来都是二房隶臣妾的住地,现在变成孤老院了,来之前就听了一耳朵旧事。
望着面前一身玄衣被洗的发白的女人,谢娴陷入了沉默,“遂,这洗砚池,是让人祭祀之地。”
麻姑手中一个落了皮的红木匣子,里面装着三颗拳头大的墨石,哦不煤精,因为上面能轻易刻字,姓氏名讳,还有出身行几。
麻姑面上无甚表情,双目却紧紧盯着谢娴。
见她面上的了然,心中长出一口气,还好没有厌恶或忌讳。
现在刑宗凋零,只女君一人,宗中打主意的不少,但刑宗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伸手的地方,即便宗君有想法,也只能从明面上来。
只是,看了看谢娴清冽的眼睛,麻姑心中微动。
和刑君一样的眼睛,长在男子身上显得极有气势,但在谢娴慵懒的神色中,她只看到了漠然。
她递过木匣,谢娴顿了顿,伸手拿起一块,入手油润光滑上面刻着,牛清伯,雀县,黑水村,甲庚年。
看着黑水村三个字,谢娴眯了眯眼睛,貌似她们来时便路过一处叫黑水的地方。
这情景像极了把影视剧中的慰灵碑,生生拉到近前,疲惫的精神一个激灵。
麻姑眼见着谢娴漫不经心的单手拿起,却又慎重双手放下。
行了一礼与她错身而过往后院去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匣,轻叹口气现在的小姑娘不得了,她猜不透,这女君是否能背负的起二房。
青黛一路小跑的跟上,她有些不明白自家娘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接还是不接。
谢娴脚步加快,心中沉甸甸的,这么重的东西自己接不起,躺的平平展展的当咸鱼不香吗?虽然地方破点,暂住却是够了。
一池子的英灵陪着感觉有些别扭。
但一想到都是我方,搞不好鬼龄还没自己大,遂又放平心态。
这掌刑之责比她看起来的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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