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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疑合情合理,杜锦屏没话说了。
事实上,认为不合理的不止翟天宝,当初何映莲毙掉这段剧情的理由,和翟天宝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
“顾总有恋爱妄想症就算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她拿着数位笔,把剧情中不合理的地方用红圈一一圈出,很快,文档就红得惨不忍睹。
“你说水月刚被发现的时候不知道事态严重性,所以没有解释,这还勉强能说通。
后面羿阳都把她关牢里了,还不说,怎么,准备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何映莲喷得刻薄。
但杜锦屏不愿屈服:“有做补充设定的,其实羿阳没有把牢门封死,他本来就打算放水月出来的……”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何映莲就气得把笔拍在桌上。
“哦,一个恋爱脑还不算,羿阳也跟着犯病?杜锦屏,你动笔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
见她动气,杜锦屏不敢再犟嘴,但内心仍然颇为不满,认为老大毙掉她的剧情,纯粹是不懂恋爱中的人智商能低到何种程度。
但如今让翟天宝一点拨,再加上这段时间工作中挨过的毒打——杜锦屏终于明白何映莲当初为什么发脾气了。
还真不能这么写,一个两个都为爱情放弃原则把嘴封死,不管她写得多百转千回,读者反应过来之后,必然要骂她为虐而虐,连人设都不顾了。
“啊……”
杜锦屏惨叫着趴在桌上,“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水月做弓弦这个情节,连题目都想好了,一弦一柱思华年,就是想写一个此情可待的故事。”
虽然嘴上抱怨,但她也明白,作为一个剧情策划,她居然要跟一个外行撒娇,多少有点小孩子气。
可就在她想挽回点颜面的时候,翟天宝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老师给我讲过一个逸闻,说有位大画家受邀去画寺庙,但他没有直接画庙,而是画了一个挑水的和尚,走在山路上,”
翟天宝说到这,伸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所以我在想,你想写此情可待,是不是不用一味写情,而是去写一写待?”
杜锦屏突然不动弹了。
几秒钟后,她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了翟天宝好一会,又探过身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也谢谢你的老师,我悟了!”
说完,她抛下翟天宝,一阵风似的冲回自己的房间,紧接着就是一阵如雨打芭蕉似的密集键盘声。
看来她那边是没问题了,翟天宝松了口气,刚想把两人这几天堆积的脏衣服拿去洗,忽然接到陈墨竹的语音电话。
这种节骨眼上打来语音,不会又出事了吧?
翟天宝已然被折腾出心理阴影,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才按下接听。
不想这次倒不是坏消息。
陈墨竹告诉她,他们已经开始筹备第三阶段的内容,但是目前剧情有两种走向,各有优劣,策划实在不知该如何取舍,所以想让美术先各出一套概念图看看效果。
本来这是个很难得的锻炼机会,翟天宝也很有些跃跃欲试,但听陈墨竹讲完两种走向的大致设定后,她又犹豫了。
“竹子哥,你应该知道,我的画风比较传统。
你刚才说第三阶段的故事背景的核心是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变——感觉和我的风格不是很搭。”
没想到陈墨竹当场反驳:“怎么就不搭了?当初你们来比稿的时候,展示的第一张画不就是金属风格的吗?概念图,做到那个程度就够了。”
翟天宝没料到他居然还记得那张画,下意识地想要谦虚。
可话到嘴边,她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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