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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练完拳,我的作业也写完了,顺便将他的那份也写了。
大家各自回屋擦澡换衣服,上床,睡觉。
上午的阳光酷热难当,我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六艺堂的阳光实在太充足了,帘子都挡不住。
前面两排那四个人不用看一定坐的是端端正正,后面两排我们这三个人,更多的样子就是在书桌上半趴着。
从帘子中透过的一束光洒在我的书桌上,阳光里有肉眼可见的灰尘,我用手把玩着这束光,玩的不亦乐乎。
田升则是左手支着头,右手在桌子上的一个小洞里抠啊抠,我目测他也有点强迫症,项伯则是闭上眼呼呼大睡。
“项伯!”
浮先生突然念到了项伯的名字,我戳他。
项伯立即醒来应道:“学生在。”
“我看到你文章里提到最多的,就是《离娄下》,为何对此篇感慨如此之深刻,可是有什么典故?”
浮先生问。
我的妈呀,他的作业是我写的呢,他恐怕连《离娄下》是哪句话都不知道吧。
果见项伯十分茫然,但人都是有急智的,他只是踌躇了一会儿,张口就道:“也无什么典故,就是读这篇时,突然感觉到孔先生的圣人之心,就多思量了片刻。”
申培不留情面的笑出了声,刘交猛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才收住。
我扶额,老大,《离娄下》的作者是孟子啊。
连田升都知道,在下面笑声嘀咕:“明明是孟子。”
静默了半晌,浮先生也有点想笑,不过见他是忍下来:“《离娄下》是谁所著?”
项伯是从小受家族培养过的人,不是真的文盲,大概是刚刚睡糊涂了,他忙改口:“是孟轲,是孟轲所著。”
“那你背诵一遍《离娄下》。”
浮先生说。
项伯抓抓脑袋:“孟子曰: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有……乐有……”
舅舅呀,这是,我叹息。
浮先生挥挥手:“别背了,去外面站着吧。”
“是。”
项伯耷拉着脑袋出去站着了,我心道果然是走后门进来的,他和田升都是走后门,还都是同桌,冤孽啊!
“赵怀瑾!”
突然又念到我的名字,我一愣,莫非是发现是我写的?两份作业我可是用的两种字迹!
我站起来,只听浮先生道:“你这篇文章写的最差,拿回去吧。”
我啊了一声,我每次的作业不说名列前茅,但至少没有垫过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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