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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有点毒,我听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中一恼火一脚踢翻了箭桶,大吼:“你能不能闭嘴,烦死我了!”
几个人都望过来,我也不跟庆先生打招呼,在大家诧异的眼光中,冲出教室。
跑出院子,还能听见田升在那里嘟囔:“干什么嘛!
吼我……”
我往宿舍那边去想找张良,他不在,不知去哪里了。
我心中烦躁不安,随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宿舍后面的竹林,竹林长在山坡上,山坡十多米高,下面是大片的农田。
我坐在竹林边上,看着下面农田里的农人在做农活,才觉得心里平静一点。
不知坐了多久,都到下午了,田里的农人也都回去,太阳从竹叶的缝隙里照进来,听着蝉叫,我直想睡觉。
后面突然有了动静,我以为是白生他们下课了来竹林里的水潭洗澡,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庆先生,远远的,他朝我这边走过来。
“放学了,还不回家?”
庆先生问我,他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
我看到他紧锁着的剑眉,反问:“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你跑的方向,知道你没出学宫。”
庆先生在旁边的一个大石块上坐下,他缓和了一下自己严肃的神情,但看着依然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道:“这几个月大家都在说你斥万金做赌的事情,是为这个不开心吗?”
一半一半,我心里说。
没有回答庆先生,我低头把玩着自己的玉佩,庆先生又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是输是赢,都没有关系。
至少……有你父亲为你兜着。”
他顿了一下,又低声说:“外人皆说你疯魔,但我看见你父亲对你的偏宠。”
我睁大眼睛,这是从何说起啊?只听庆先生继续说:“没有哪个公子像你这么有钱的,随随便便拿出两万多金,恐怕只有有封地的王侯才能做到,所以不必担心,你是个女儿,就算输了,你父亲也不会过多斥责你的。”
原来他以为我的钱是父王给我的,我心中暗笑,父王怎么可能会给我这么多钱。
不过庆先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虽然他说的安慰句句都没落到点子上,不过确实出自对我的关心。
我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我知道的,谢谢庆先生。”
庆先生默默,又过了会儿,他突然说:“再过两个月,我就要离开齐国了。”
“啊?你去哪儿?”
我惊讶。
“我要去燕国,找一位老友。”
庆先生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齐国这边的事,我都已经忙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牵挂,就只你们这些小朋友了。”
有些不舍,我傻傻的问:“可以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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