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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群先是看了眼起身迎过来的萧璨,随后低头应道:“是。”
萧璨过去替裴玉戈解了大氅挂在矮架上,听到身后人咳了两声,忙转回来拢住了裴玉戈的手。
深秋夜凉,裴玉戈身子单薄,这一攥更是触手冰凉。
“明日再出门带上手炉,你这身子最是畏寒。”
裴玉戈叹道:“不过是深秋,况且我如今也康健了不少……”
“玉哥,听我的,要不然我可要把你圈在府里,不放你出去奔波了!”
裴玉戈知道萧璨这话是随口说的,并不会真心那么做,便只无奈地笑笑道:“好好好,明日便听你的,一定带上手炉。”
萧璨露出笑容,拉着裴玉戈坐在那煨着梨汤的小炉子旁边烤烤火,自己则将干净的碗盅摆在美人榻上的几案上,湿布巾裹了那瓦罐的把手,小心倒满大半碗,再放入汤匙,将之推到裴玉戈手边。
“今日的梨汤,晾晾便喝了吧,润肺的。”
“嗯。”
裴玉戈低低应了一声,如今他与萧璨的相处也更像家人了,平日并不需要避讳什么。
“玉哥近来是忙,可也得顾着自己身子,余默昨日同我说你这几日劳心劳力,恐怕咳疾又要复发。”
裴玉戈只摇头轻笑道:“托你的福,大理寺近来人人自危,无不尽心尽力,我便是想躲懒都有人追着。”
听着虽是埋怨之辞,可裴玉戈言语中却无半点怨怼不满,嘴角也是带着笑的,分明是满足于现状的。
果不其然,不待萧璨接话,裴玉戈舀了一勺梨汤后又接着道:“不过也多亏你兵行奇招,原先被尤立压着的一些人才有了开口的机会,于老师的案子倒是颇有助益,这点我要谢你。”
“若要谢我便答我一问可好?”
裴玉戈察觉到萧璨并非玩笑的口气,当即放下汤匙,抬头正色道:“你问便是。”
“与你同期入御史台的殿中侍御史柳放你可有印象?”
【作者有话说】发糖搞事业两不误~小醋坛子“你见过疏狂了?”
萧璨闻言蹙眉问道:“疏狂?是那柳放的表字?”
见裴玉戈点头,萧璨不由摇头轻笑道:“未见其人,倒先领教了一番。
寻常人由亲长为其取表字,长辈该是没那般狂放不羁,这表字多半也是柳放自己取的吧?”
虽是疑问,但萧璨言语间多有笃定地口气。
裴玉戈也不否认,只道:“确实。
疏狂为人恣意洒脱,向来不喜拘束,也少有顾虑。
我听他说起,说是家中长辈原本为他取的表字是‘元归’二字,不过考中功名入京后,他便为自己改了表字,虽在外人看来是狂傲了些,不过此人眼光独到、不为权势富贵所动,倒是个难得正直的好官。”
听到裴玉戈这般肯定一个外人,萧璨听得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觉连谈论柳放时的语气都变得古怪了些。
“听着倒是个有才华本事的,不过他人真这么好,温姨母为何只把他丢到閤门去当差?殿中侍御史说好听的是掌殿庭供奉之仪,实则每日也就是纠大朝离班,或是不肃不敬的臣子,且御史台又无刑罚权责,不过是个空架子。
若说那柳放是新进御史台官员,丢去閤门磨练心志倒还说得通,可我查了他的卷宗,此人…论年纪比玉哥还要虚长一两岁,这么算来他进御史台也有数年之久了,怎么还留在殿院?”
裴玉戈心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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