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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又无害的眼神,十五岁的姑娘初初可见日后的倾城之颜。
她眉眼清冷,但未长成的年岁削减了这种感觉,反倒显出几分灵动。
干净、纯洁,像高山雪狐初见人类时的那种眼神。
苏暮雨如败阵之兵般错开她的眼神,执伞的手微微动了两下,却被人包得更紧。
柔软又微凉的触感像水一样覆盖在他的手背。
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脱开这种类似于束缚的包裹,但他却像失了所有力气一般任由自己被握着。
作为一个杀手,让旁人随意控制自己是十分愚蠢的行径,苏暮雨一面在心中提醒自己,一面却没再有任何反抗。
“小朝,”
许久,直到姑娘清亮的眸光渐渐暗淡下去,苏暮雨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该回去了。”
握住他的那只柔荑轻轻颤了一下,苏暮雨微微低下头去可见姑娘浓密卷翘着的睫羽垂落,在眼下投落淡淡的阴影。
像一只收了翅的蝶。
苏暮雨突然很想用手揉一揉她的眼尾,让这只蝴蝶振翅起飞。
“真的不愿意走吗?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
姑娘执拗的不愿意松口,唇瓣被咬的泛白,手里的动作更紧了几分,像伸手握沙——
愈紧愈失。
“是不能。”
握住他的那皓腕莹白纤细非常,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脱开。
苏暮雨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力道轻柔,动作却十分强硬。
身处黑暗的人怎能将光明拉入深渊。
会死的。
光明和黑暗都会死的。
无从抵赖的是苏暮雨的确动摇过,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不能随她走,也不敢。
浪迹天涯从来不是话本子里写的那般美好简单。
她太小了,不懂世事的峥嵘,但他苏暮雨多活了十多年,怎么敢轻率?
“小朝,”
他眸色暗沉,沉吟了许久才说:“离暗河远一点,我也一样。”
是他的错,没有在最初萌动之时掐断她的妄念,平白惹得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对一个魔头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不要,”
被人掰开了手指的姑娘倔强地摇头,带着几分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她说:“一个暗河而已,你跟我走,我自有办法能保住我们俩。
我们去塞外,去边疆,实在不行我们去南诀,江湖之大,我不信暗河真就手眼通天。”
苏暮雨没想到他这辈子竟然还能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种话。
这种类似于私奔的话语,本该一个男人对女人说。
她的想法简单又直接,带着几份有情可饮水饱的天真,全然不顾往后,只想现在。
“小朝,”
苏暮雨背过身去,不去看她微微颤抖的睫羽,不去看她明亮的眼眸因为他的话语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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