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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许方远看杨辰要拂袖而去了,赶紧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我就从对方手里买了一座砖窑。”
谈个恋爱肯定不能算有关系,省城的房不好说,警察肯定能查到砖窑的转手。
“那你委托我就行,把本该付给对方的钱赔偿给受害人,你这是好心行为,我可以要求警方对你的身份保密,你看怎么样?”
许方远提了一个方案,让杨辰无从拒绝,只好哀叹一声答应下来。
周六杨辰跟许方远一道回了平山,刚到砖窑,张宏文就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省城来的大老板大闹平山县的新闻。
李国豪带了六辆大巴车二百多个人,过来就接管了周家所有的煤场,然后直接报警,要求警察帮他找回被偷走的煤炭,至少一万多吨被人拉走了。
什么车、什么人拉走了,拉了多少拉到哪了,人家都能够提供,根本不用警方去找线索,只要按图索骥抓人就行。
这下该平山县的警察麻爪了,因为煤就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勾结别人拉走的,倒了两次手后,卖给了邻县新建的铝厂。
这其中有刑侦大队的人,有交警大队的人,有横行平山多年的坐地虎丁老八,有县计委的,有市交通局的,怎么说呢,钱都分过两次了,现在让他们再吐出来,怎么可能。
双方现在还在斗的如火如荼呢,省里这位过江龙软硬不吃,黑白两道都尝试过了,没用,人家直接从省警察厅叫来一个工作组,驻扎在平山县警察局。
至于受害者家属,警察根本顾不上搭理他们,张宏文也打听过了,偷煤的这个家伙是槐王村的刘路,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经常去周家的煤场偷煤拿去卖,不是换酒喝就是去赌,就是他本家,也没几个说他好的。
这样反而让杨辰的愧疚感能少一点,就找了辆车,自己当司机,拉上张宠文带着许方远去跟对方谈判,到了半夜才回来,连口饭都没吃。
不过基本上谈好了,许方远的律师名头还是很唬人的,一诈,刘家就主动说出来在偷煤被发现后,刘路其实有反抗过程,还用手中的铁揪打伤了周彤的父亲,只是被周彤的父亲一棍正好打到后脑勺上,才气绝身亡的,基本上可以说是失手误伤。
许方远给他们普及了一下什么叫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就是抓到了周彤的父亲,最多也就住五到十年,根本不可能一命换一命的。
亲戚本家中的能人也印证了这个说法,既然不能一命抵一命,那刘家的目标就放到了赔偿上,经过一番激烈的谈判,特别是刘家的亲属总是试图在其中谋利而捣乱,才让双方不能达成一致。
需要赔的钱没有杨辰想象中的那么多,这年头,人命还没那么值钱。
你要故意往多了赔也没用,反而容易让对方变得贪得无厌。
第二天又去了,但这边刚谈好,还没有来得及完成交易,警察就出现了,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
警察非常高兴,就算抓不到犯罪嫌疑人,应该也能获得一部分线索,同时还能把赔偿款没收,弄点钱花花。
没想到对方并不害怕,不慌不忙地从身上掏出一个省司法厅的法律顾问证件,上次平山县政法系统大乱就是司法厅那边牵的头,闹的现在省警察厅的工作组还在局里呢,他们根本不敢乱来,反而说了两句好话后灰溜溜地离开,让许方远和杨辰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有用上。
看到警察都拿来人没办法,刘家的人也就更信了,暗中捣乱的也熄火了,按照杨辰的要求,不仅同意出具全部家属签字按手印的谅解书,还答应以后永不纠缠。
有人提出他们主动去撤诉,能不能再多给点,被杨辰一口拒绝。
这个没有意义,因为涉及刑事责任,起诉人是检察机关,跟家属没有关系,只能说没有家属在后面给予压力,警察不会那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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