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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方有了炎染逃轮回井、领恶鬼之军的事。
“王上——”
南歌轻软的声音将方未晚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低垂着头的她抬起眼帘,看到鸣幽身后的方未晚便是一愣,继而又偏开头,躬下身子道:“属下无能,放走了灵泉,正在此领罚。”
“什么?!”
鸣幽面露愠色,僵起鼻子,一拂袖紫色荧光自袖间流云淌出,化解了暗牢结界:“你为何放她?如实说。”
南歌瑟缩着肩膀抿紧了唇。
半晌,她启口道:“昨夜花瑾到青都城郊寻我,说王上有要事找我,让我速回冥都。
我同她一路回来,听说青都的门神灵泉落网,被关了在暗牢之底。
镇守青都数十日,我只在缺口处模模糊糊望见过她的身影,却从未能交锋,于是一时好斗心起,就想去地牢看看。
谁知她与我出言不逊,处处辱骂挑拨。
我忍无可忍,开了牢门解了结界欲与她斗上一斗。
谁知——解开结界我才发现,那辱骂我的只是她的幻象。
她真身隐在暗处,早趁我开门之时逃脱了……待花瑾与刀疤赶来时,已于事无补。”
“混账!”
鸣幽广袖一甩,怒意横生:“关押门神岂可儿戏?这里乃冥都重地,又非你的练武场子,你拿受伤丧命的鬼差都当作什么了?”
南歌紧咬下唇,自怀中抽出一把短刀,双手捧着呈到鸣幽面前:“王上,南歌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罚。”
方未晚哑然,偏过头去看鸣幽。
他黑色的眸子中怒火愈炽,却握紧了拳极力隐忍着:“南歌,你明知冥都鬼差稀少,镇守三个缺口已然人手不够,如此这般,是在将我一军?”
短刀咣当当掉在地上,南歌随即错愕道:“属下绝无此意。”
“你便暂在此思过罢。”
鸣幽挥袖,结界外的石墙轰隆隆阖上,南歌被关在里面,浅浅的抽泣声也戛然而止。
鸣幽转身轻叹一声,负手而立,将怒火压了回去。
花瑾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上,属下未看好犯人,罪不容诛。”
鸣幽未置可否,只又问道:“灵泉交代了多少了?”
“都是些没用的——”
花瑾摇头,满目严肃道:“王上离去之前,交代我到青都找南歌。
她回来不多时,灵泉便已逃脱。
属下尚未问出斩云肉身之事。”
“罢了。
你协助鬼爪刀疤去追罢。”
鸣幽撂下这一句话,便拉着方未晚大步流星地走出暗牢。
方未晚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心中不住感慨,当个鬼王实是不易,外要讨伐恶鬼、对付道士,内还要谨防手下叛变。
只是方才南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叫她很是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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