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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明白。”
李崇武递来一条手巾,李大简单擦擦脚,放下裤腿套上靴子。
起身在田垄上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段,立上个小土堆,众人跟上。
二哥手搭凉棚四下望望,都是忙碌的农人,方才那家人已经自己赶着牛在继续耕地。
“三郎粗粗计算,平州在籍耕地约六万亩,若今岁无灾,当得粟麦七八万石,州里可收粮三四万斛。
你知道豹骑军现有多少人吧?”
二哥道:“俺这都现已满员一千六百,其他各部不甚明了。”
“全军在册五千七百人,仅粮赐需近七万石,还不算平日损耗,也不算卢龙镇兵及山北各砦。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毕竟是做了多年买卖的老板,二哥道:“平州所出不足以养兵。”
“不错。”
李大道,“再过一月,某要安抚山北。
昨日幽州来信,钱粮已装车,半月后陆续到达。
此次刘窟头给了五千人六月口粮。
粮到起行。
你回去准备,有不愿出征者,速速报给三郎另作安排留下,后院也需看护。”
二哥闻说,道:“俺晓得了。
李头放心,此非马放南山之时。
俺那婆娘只是被李贼闹怕了,又好财,做些蠢事。
回去俺与她分说,这等大事由不得她胡闹,绝不能乱了军心。”
李大看了二郎良久,道:“你或不知。
当初投军时,某与郑兄相约互相扶持。
他在匡威处,我在刘帅处,你我两家结亲亦源于此。
不想郑兄有此意外,某十分痛惜。
二郎,”
郑重地拍了拍黑哥的肩膀,道,“且勉之。”
二哥退后一步,郑重躬身一礼。
看气氛有些沉重,李三郎道:“二郎,你有取字么?”
“俺一老粗,哪有字来。”
郑大道:“你大小是个将主,岂能无字。”
二哥眨眨眼道:“请大兄赐字。”
看黑厮顺竿就爬,李大也不戳穿,想想道:“你看义贞如何?”
“好,便是义贞。”
李三郎在旁打趣道:“你也不问问是何意。”
“问也白问,总之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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