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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件事她不能再去用四门的情报,十金一报,价格昂贵,便只能望而却步。
她囊中羞涩。
庭芜还在分析:“从前有人跟我说,世家皇朝帝王就是不可侵犯,这不扯淡吗?那要是帝王昏庸权贵鱼肉,那也能是不可侵犯?他底下的廷尉府搜刮民脂民膏,靠鱼肉百姓来维系自己的权贵体面,这算是什么玩意儿?”
姜藏月看向他,才道:“庭小公子的意思是廷尉府借助义诊敛财?”
“那可不是,这事儿旁人可不清楚。”
庭芜声音压低了些:“早些时候我大致观察过廷尉府安大人,和户部尚书也算是往来过密,户部往年交代不清楚的账若是能进廷尉府搜上一搜,那可不就清楚了?”
满初也皱眉道:“那岂不是户部的账他想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
“人家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你能把他怎么样?”
庭芜咂咂嘴:“哼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话说到这里也不免有几分唏嘘。
姜藏月道:“廷尉府的人何时在城郊义诊?”
庭芜靠在床榻上想了一会儿,给出不太确定的回答:“大概是十日义诊一次?应该是午后?姜姑娘你也要去看看吗?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看了反而心里不舒坦。”
他反正看着膈应。
“去。”
庭芜:???“自然该去。”
姜藏月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该去看廷尉府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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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中花木结的冰霜已经被小厮清扫干净,只是青石板上路面被冻过还是容易滑脚。
经过外庭入内。
印入眼帘西墙处的竹林内悬玉片子,每夜闻玉片子相触碰之声,即得知有风,号为‘占风铎’。
再往里走进了屋,安永丰和雍容贵妇坐于主位,两侧以梨花木雕成烛跋,小厮着绿袍,系之束带,执画烛立于两侧,曰为烛奴。
妇人手上拿着一块手帕拭泪:“老爷,尧儿”
尧儿可是皇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与相国寺的住持岁安有染呢。
“休得再提。”
安永丰眼底透着冷硬:“你且看看你教养的好女儿!”
妇人没忍住:“是!”
她含泪:“老爷就没有做错,那可是你的亲外孙,你也狠得下心。”
安永丰放下手中茶盏,沉声:“已成定局。”
“我自然知道已成定局,但要问老爷一句,是谁在背后策划,就算尧儿莽撞,妙栗还能事事莽撞吗?”
“眼下妙栗都病倒了。”
安永丰手上转着一串乌檀木佛珠,遂再开口道:“可让太医去看过了?”
“去看过了。”
妇人红着眼:“说是妙栗憋着一口气硬生生憋成心疾,肝郁气滞,人都削瘦了好些。”
“尧儿不仅是我的亲外孙,也是妙栗的心头肉,如今硬生生被剜去,岂能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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