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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反对呢?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过场,唯有沛诚略带迷茫地看着看着大门的方向,幻视真实的自己从那里推门进来。
我反对,他在心里默默想,这个人是我的,从十年前开始就是我的。
他不属于这个女人,也不属于台下任何人,他是属于我的。
“请新人交换戒指。”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幻觉便迅速又消散了。
森泽航微微侧过头,等着戒指递到自己眼前,他没有看沛诚,却轻声对他说:“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他说话的音量只有台上几人能够听见,沛诚愕然抬起头,又迅速镇定下来,半开玩笑道:“我要是现在临时反悔,那你怎么办?”
森泽航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
这还是沛诚来了这半天第一次见他笑,只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原来也很不相同了——不再是那种从眉毛到眼睛都挂着笑意的快活模样,也不是暗含些许无奈的苦笑,而是带着一丝无所谓的余裕,他说:“另想办法就是。”
沛诚吞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稳定:“开玩笑的,都到这地步了,我没想反悔,就是饿得头晕。”
“好,”
森泽航取出戒盒里的钻戒,说:“那我们就加快进度,快点收工,然后去吃饭。”
沛诚有些好笑道:“好。”
司仪擦了一把汗:“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沛诚慢吞吞地伸出手——他的骨架变得纤细,瘦长的手指包裹在银白色的手套里,轻轻搭在森泽航手心。
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视角被戴上戒指了,只不过那双熟悉的手的主人不再穿着白衬衣套着围裙,而是一身定制西装;只不过套在手指上的是一颗少说二十克拉的鸽子蛋钻戒,而非那枚简约到几乎有些寒酸的戒圈。
这枚戒指仿佛有千金的重量,将他心头压得一沉。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沛诚没来由地心生出这样一个念头,那是我家小狗买给我的,死兔子凭什么给我回收掉。
其实,随着上一世的系统世界崩溃,他损失的何止那一枚小小的戒指,他的家、他脚踏实地努力得来的学历和工作、他们一起辛苦打拼至今的成果、甚至于岳家上千万的继承款都灰飞烟灭了,但沛诚一点儿也不心疼,他只心疼那枚戒指。
司仪继续朗声道:“请新娘为新郎戴上戒指。”
沛诚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抖得厉害,不得不狠狠掐了一下手心,再落到戒盒上。
森泽航配合地抬起手,垂眸看着对方为自己套上戒指。
“你真的确定吗?”
森泽航再次开口。
司仪在旁边都快给他跪下了——这个新郎到底怎么回事,生怕新娘不反悔是吗?非得确认这么多次。
“你手抖得很厉害。”
森泽航说。
“都和你说了饿,低血糖,”
沛诚低着头,头纱遮住了他半张脸,“而且这个裙子露肩膀,凉飕飕的。”
“好,我只是怕你后悔。”
森泽航说,“那就请吧。”
沛诚深呼吸,勉强稳住手,干脆一鼓作气,将戒指猛地一推到底,牢牢圈在了森泽航指根。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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