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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一早知道老师与院长有关系,经常会做这种羞羞的事,但这次让阿九惊讶的,是洒落一地的红钞票。
沙发上也搁着一捆捆钞票,老院长抓起一捆,往女老师屁股上用力抽打,嘴里念念有词,什么这种无本生利的生意真好做,连个儿残废都能卖出去。
女老师笑得狂妄,说这就证明小孩子的器官市场供不应求呀。
阿九被吓得没了魂魄,跑回宿舍躲进被子里不停颤抖哆嗦,那晚他做了个梦,梦见早上才跟他说再见的小女孩躺在手术床上,胸口缺了个窟窿,肚子被切开,那双干净的眼珠子也被挖走了。
原来福利院里的小孩就是被圈养起来的器官备份,心脏、眼睛、肝脏,只要没什么大病,全都能卖钱。
福利院不能对小孩太好,要让他们心甘情愿跟着“领养家庭”
离开,殊不知,这次离开又是另一个地狱。
“哦?这么说,你的血型还救了你一命?”
听见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欧晏落也没觉得有多意外,这种产业链端掉了一两个窝点又如何,只要市场供需还摆在这,就永远不可能断裂。
阿九苦笑:“确实是,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来到贝尔松才了解的。”
阿九是熊猫血,血型特殊,照理来说市场需求也大,还能卖个好价,好彩的是他在福利院的那几年都是成年人需要换心,阿九的心脏太小了。
福利院本计划养着他,等大了卖给有需求的人士,没想中途跳出来一组“夫妻”
要领养他,价格不比卖器官的低。
“可能是在福利院过得太惨,后来在贝尔松我倒觉得过得挺好,虽然整天吃鸡胸肉和牛肉,但至少能吃得饱。
衣服总是那一套白色,但至少是干净的……哦还有每一天都能洗澡,洗澡还能有热水……”
许是把最黑暗的过去都说出来,阿九轻松了不少,胆子又肥了点:“咳咳,不过欧生,我能问个问题吗?”
欧晏落撩起眼帘:“讲。”
“我一直好奇,贝尔松是怎么挑选小孩儿的啊?”
忽然之间,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撞进欧晏落脑海里,睫毛轻轻一颤都能抖落水珠,但眸里却总烧着一把火,无论受伤还是生病,无论开心还是愤怒,那把火一直不灭。
不知不觉,他看着这双眼睛已有好些年。
时间长到,他如今想想都觉得挺不可思议。
“看眼睛。”
窗外灯火飞逝,欧晏落手指轻点眼角,眼神又成了锋利无比的匕首:“眼睛要会大喊,喊着,你想活下去。”
熊霁山挑了只活乌鸡让鸡档老板处理,眼睛不动声色往旁瞥。
电子称的银色金属面倒映着他身后一小块空间的样子,虽是变形的,但还是能依稀瞧见那顶黑色鸭舌帽。
鸡档老板手脚利落,没一会整鸡已经让他处理好,问熊霁山要不要斩件。
熊霁山收回目光,摇头说不用,给老板付了现金。
“诶诶,靓仔,找钱!”
老板朝着已经离开的男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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