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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后脊一悚。
他话说的不咸不淡,眼神却是看向一直将自己隐于透明人的薄奚。
“北三所的角楼最近缺人的厉害。”
渐眠回头,走到精武卫面前,挑出小队掌事的将士:“傅相将你给了孤,是也不是?”
“锵”
的一声,铁甲与宫砖清脆碰撞,“属下但凭少海吩咐。”
他跪下之后,身后一群也无一不应。
“既然如此。”
他点点人群中矫挺的身形:“看着他,好好干活。”
他没有看薄奚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头也不回的进了东宫。
等人影再也看不见,小福子才上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薄奚:“你又惹殿下不高兴了?角楼,角楼那儿……”
后半句他迟迟没有开口,白胖的手落在薄奚肩上,重重下压:“殿下就是这样,指不定过两天就又转了性子。”
薄奚知道角楼那里是净房,里面堆成山高的桶等着人去洗涮。
他敛下双眸,看上去是极温顺的模样:“奴谨记福公公教诲。”
没有哭闹,没有恳求,他转身就往角楼走。
精武卫跟在身后,薄奚走的不紧不慢,没人能看见,他的唇角,是勾起来的。
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骇人。
这个朝代的太子公服非常漂亮,红衫,白裙,腰佩双瑜。
只是渐眠从不上朝,于是这身衣裳也积了灰。
当渐眠神情散漫地问小福子要公服的时候,他眼里的震惊不亚于见到太阳打西边出来。
蹀躞勾勒出窄细腰身,这样收拾起来,不说话的时候,样子很能唬人。
只是不消片刻,就又恢复散漫不羁。
渐眠很适合穿红,这种浓郁近血的赤色倒衬得眉眼堆郁的痴艳更重了几分,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渐眠穿书以来起的最早的一个清晨。
薄雾打在眼角眉梢,叫渐眠又清醒了几分。
“太子殿下到--!
!
!”
一声迎着一声高的唱喏声从恢宏殿门传至丹墀下的朝臣耳朵里,不少人怀疑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怎么来了?”
殿下殿上惊四起,却又在渐眠踏入宫的一瞬岿于沉静。
“明月来了?”
殿上,佩十二冕旒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只隐约看出身形高大,自有威仪。
这就是这副身体的父亲,雪封纸糊的国君--渐晚舟。
死后谥号为灵,乱而不损,昏庸无能,便是后世对这位亡国之君的品断。
渐眠行礼作揖,先唤父皇,余光扫到几位跪朝臣,轻笑:“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几位肱骨懒得理他,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议题:“殿下,臣私以为,傅相少居高位,如今尚可念少不知事,剥了朝服赐幽禁,便也足够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呛声:“太傅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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