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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眸中的星光似乎灭了,又似乎是点燃成了火,化作某些复杂深沉的心思,深深藏在他心里,说不出来,也从不说出来。
新年将要到了,都城中满城红彩,四处皆有喜庆之意,我却不曾有多大感触。
于万千凡人而言,天下之大,来回便耗尽了岁月,于是团圆之日难得。
但修道之人破了命,便将这些都看得淡了,毕竟今日的道友不知何日便身死道消,因而从未曾奢望什么两全什么团圆。
只是,我回宅子的时候,见门外立着个熟悉的人影。
是俞青。
“怎么回来了?”
我不由问道。
“你又为何不会去?”
俞青冷声问我,“时机合适,师兄宁愿压着境界也不回,莫非这里有什么师兄舍不下的么?”
我想着谢映白,点了点头。
俞青也猜测到了似的,问我一句:“为谢映白?”
我觉得他语气不善,不由道:“合欢宗子弟不问他人私事。”
他冷笑了一声,道:“师兄心悦于他,我问上两句便要责怪我,当真好笑。
想我这红尘道大抵是白修了,连个凡人都不如。”
我摇摇头,道:“非是如此。”
只是我开了天道眼,又实在不愿意亲近俞青。
他这人矛盾得很,爱似不爱,喜又非喜,若即若离的,是我看不懂也懒得看懂的人。
我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孩子,什么事情都是兴起便做了,什么伦理道德什么人心道义,在他眼里都是不存在的。
而我,总是想得多,想得不多的人,是修不了有情道的。
因为有情道,非逼人看出人间诸多心思,真心假意皆在眼中心里,全数看过了,看透了,也就明白了。
相隔我想这些都是小事,我心悦谢映白和俞青也没什么关系。
俞青眼中神色却多了份讥诮,那神色让我隐约有些不安起来。
或许我想错了什么,但也不知道错在何处。
俞青不多说了,只道:“师兄,好自为之。”
我下意识一点头,刚想要开口问他这话的意思,他却已经转身离开。
他的那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我素来觉得,有缘人这等存在,应当是有则自相遇,因而从不曾想过要以法器来寻。
然而,或许是俞青那等讥讽不屑的态度,我这时却起了心思,想知道谢映白是否为我有缘人。
当然,是则最好,不是我也要让他是。
到了如今,这条红线便是没有我也要生生牵起来。
我动用那法器时涌上了天道眼,便见得沧海云树,红线相缠,再看星盘所指,我疑心是我这法器坏了。
法器上有一面星盘,星盘上星光强弱指示缘分深浅,所在方向则指向有缘人所在。
而我这星盘之上,明亮星光足有五六处,所指皆在不同处。
我推算一番,发觉一处在都城,一处在淮南,另有几处太远,我姑且推算不出来。
大概是真的坏了,我这般想着,歇了要摸摸天意的想法。
淮南府那位真正的世子自从高中状元后便一路平步青云,新年之日从淮南府归来后便与原来的家人呆在京城中,他那位妹妹还在年前搭棚施粥,得了不少美名。
我有时候出门便见得那些施粥的棚舍,偶尔还能远远地看到那姑娘。
她待我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想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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