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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养母二人愣在当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又想要开口求情,但江淮已经先打断了他们。
“只能二选一。”
两个人沉默半晌,养父突然抬头大喊:“要银子!
我要银子!”
养母闻言开始狠狠捶他,“你说什么!
?你这背时鬼,你要我儿怎么活?!”
“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还不了钱那些人会打断我的腿!”
“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你说你是不是去赌了?!
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要银子是吧?老娘现在就要你的命!”
“臭娘们你干嘛?!
你敢打老子?你再打?再打老子也不客气了!”
原本还一条心的夫妇二人瞬间成了拳脚相加的仇人,养父怕讨债的人打他,养母护儿心切,双方越说越激动,竟然当场撕打起来了。
周围人也没拦着的意思,抱着胳膊看起了热闹。
江谨言养父家的三儿子并非是无辜受累的,他自小便嫉妒江谨言自学都比他在学堂里学得好,因此对江谨言各种使绊子,故意让父母给江谨言找很多活儿干以耽误学习时间,甚至告黑状让江谨言挨打挨骂。
是以江淮才借此惩罚于他。
看着养父母二人丑态百出的样子,江谨言心里却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他反而觉得自己内心由衷地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
哪怕是养父母家的儿子,也有母亲为其忧心,而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更是连是谁都不知道。
小时候他还会想会不会有朝一日,他的亲生父母会找到他接他回家,但江老爷和江淮的到来让他这种念头也破灭了。
江老爷告诉他,他的父亲很可能是江洋大盗或是山匪难民,他的父亲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母亲因忧思过度早就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外祖父母从不肯认他,就连江家……
他略略看向江淮,垂下眸子,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被角。
就连江家也不过是看他善于念书,有几分天资,想要利用他罢了。
若说唯一让他感到一点暖心的就是江淮了吧。
虽然江淮与他只相识了几日,但作为江家唯一的嫡子,江淮完全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却亲自跑到县衙去救他,还待他如亲兄长,如今又在养父母面前为他撑腰。
但江淮对他的这种好,也让他有点隐隐的害怕,害怕只是镜中月水中花,害怕江淮只是图一时新鲜,害怕将来自己又如十几年前一样被人弃之如履。
江淮自然察觉不到江谨言敏感的心思,她正看热闹看得乐呵。
等江谨言的养父被抓得一脸血印,而养母发髻散乱脸上顶着几个巴掌印终于停下手后,江淮这才问:“怎么样?争出个输赢了没有?”
养父坚定道:“我们选银子!
我是当家的这个家我说了算!”
养母呼哧呼哧地喘气,用仇恨地眼神看着他。
江淮拍了拍手笑道:“成交,银子你们不用还了,但是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儿子参加县试,你们全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成了,小舟,带他们去县衙画押。”
“好嘞公子!
小的这就去办!”
养父母二人恨恨地瞪了两眼江谨言,这才不甘地走了。
“呼,搞定一件大事啊。”
既迁了户口又给江谨言出了气,江淮满意地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我都有点饿了,哥,你吃早饭没?”
江谨言回过神来看向她,眼神有些懵懂,“没。”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江淮说着吩咐下人去上早膳,自己则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江谨言的额头,“挺好,没发热,你安心在这儿修养几天,等你能下地走动了,我们再回保宁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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