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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之后我才又偶然碰到她,要了这张照片。”
说完之后,大庆发现没人理他,疑惑道:“咋了你们都是?”
白初贺正低头凝视着这张照片。
照片里的背景是老城区的闹市,长曝光的拍摄手法,背景里匆匆而过的行人身后拖着残影,但照片正中的人物很清晰。
是侧身中景照,小小的孩子身上的穿着很滑稽,套了三件t恤,每件大小不一,边缘磨得淡白,薄得已经能透光,还有一些细小的破洞,像蛛网,外面套了一件不太干净的毛线开衫。
小孩头顶还带了一顶毛线帽,两边拖着长绳,只有一边还挂着绒球,另一边只剩光秃秃的毛线绳,洋绿色的围巾包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一双眼睛干净清澈。
他穿的毛线开衫有些大,袖子盖住了他的半个手掌,露出他因为紧张而捏在一起的手指。
白初贺眼睛极其缓慢地眨动了一下,似乎想将这张照片刻进自己的脑海中。
他甚至能回忆出那些滑稽的t恤是他们在哪里得到的。
当时是冬天,海市的冬天气温不至于很低,但也足够寒冷。
小月亮更小一点的时候穿不暖,落了病根子,吹风就容易感冒。
白初贺带着他去翻居民楼的垃圾箱,但是厚一点的衣服早就被别人捡走,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只有这几件别人淘汰下来的夏季衣物。
白初贺当时低着头不说话,小月亮自己笨手笨脚地从他手里拿过t恤,全部套在身上,然后开心地说“这样就不冷了。”
毛线开衫、围巾和帽子是一家书店里姓安的店主老太太送给他们的,小月亮很珍惜,每次都会洗得干干净净。
但他们的生存环境并不整洁,依旧会沾上一些洗不干净的污渍。
这张照片像是带着寒风,白初贺甚至觉得已经有冷冽的冷空气带着灰尘气息涌入自己的鼻腔。
照片是抓拍的,小孩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脸上带着风吹出的红晕,可爱的双眼悄悄瞥着镜头。
围巾下,毛线开衫外露出一根项链,银白色的月牙吊坠,闪闪发光。
那枚吊坠闪着细小的光,与小孩身上那些不算整洁的衣服相比起来格格不入,但又与那双害羞又好奇的眼睛十分相称。
这根吊坠项链几乎是小月亮身上看起来最有价值的东西。
白初贺摁着照片边缘的手指动了动,指腹恰好按在那枚吊坠上,恍惚间仿佛透过这张扁扁平平的照片,感受到了吊坠冰凉坚硬的触感。
小月亮脖颈上挂着的这根项链在环境和服装的衬托下十分引人注目,牧枚和何复都注意到了,何复按捺不住好奇心,扭头问大庆,“他还能戴项链?”
牧枚明白何复的意思,按白初贺那几句话传达出的讯息,还有在这张照片上亲眼得知的状况,小月亮恐怕没有戴项链这种闲情逸致,也没这个条件。
大庆一拍手,呵呵笑起来,“这个啊,这个你们得问狗儿了。”
白初贺挪开手指,那枚月牙形的吊坠又露了出来,在照片上一闪一闪。
“项链是我送给他的。”
牧枚悄悄打量了一眼白初贺,见他没说太多,也不打算再多问。
倒是大庆又絮絮叨叨地聊开了。
大庆是健谈的性格,说起话来连比带划,说得有声有色,和白初贺精简干瘪的描述不同,牧枚和何复几乎能在他的描述中想象出全部。
大庆说,小月亮喜欢看书,小时候看白初贺捡回来的巴掌大的小人画,稍微大一点了,能勉强认识几个字了,白初贺每次出去的时候就会去地摊上或者垃圾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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