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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几日,嫣昭昭一如往常地安守分本与太后一起跟随着住持诵经,日子还算相安无事。
可今日,做完早课回来打算午睡的嫣昭昭房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从没来拜见过她的悦嫔今日竟带着宫女来给她请安。
嫣昭昭眉头轻蹙着,一时没想起来悦嫔是哪一位。
碧落在耳侧轻言提醒,她才霍然晓得这悦嫔就是那日嚼她舌根子被太后给拉出佛堂大殿的那位宠妃。
人既来请安,她断然没有让人回去的道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悦嫔向她行了个标准的见礼,瞧她恭顺的眉眼,还真一时无法将她与那日骄纵跋扈的宠妃看作一人。
“起来吧,赐座。”
见她落座,嫣昭昭也不屑与她废话寒暄,在皇宫那会儿悦嫔也不曾到凤仪宫请过安,今日来想必也不会单纯地只是请安如此简单。
“妹妹今日怎的突然想起过来本宫这了?”
悦嫔闻言,莞尔一笑,纤细的指尖轻轻抚上发髻。
“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之前是嫔妾失了礼数,故今日特来向您请罪。”
嫣昭昭闻言不禁挑起了眉尾,似是有些诧异。
先不说那已然过去了几天,单说她这幅态度便绝非是来请罪。
悦嫔身上穿的是现下最时兴的烟罗裙,发髻上全是华贵的宝石簪子,更有做工精致的步摇垂挂在发髻两侧,尽显贵气。
比起装扮素净的她,此刻的悦嫔更像是雍容华贵的皇后。
悦嫔好似也知晓她心中所想,眉眼间忽而露出一抹歉意的神色来,唇角的笑意也微微收敛,一副苦恼的模样,可语气却略带着雀跃。
“嫔妾其实早就想来向娘娘赔不是,可皇上连着几晚都召幸嫔妾侍寝。”
她垂下眼帘,双颊染上一点羞红,执着帕子的手捂在唇角,满是羞赧之色。
“这、这才耽误了些时日,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话至此,嫣昭昭岂会不知眼前人不是真心请罪,而是出了丑心生不忿以一身的荣宠故意来碍她的眼。
既如此,她也不必客气对待眼前此人。
嫣昭昭正欲开口,却又听她悦嫔话锋一转,一改刚才那娇羞之意,忽而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嫔妾昨日侍寝时,皇上他提起了娘娘。”
她故意停顿不语,像放下了钩子等着鱼儿来咬她下落的诱饵。
她轻笑,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也不介意顺势咬下悦嫔那技巧拙劣又难吃的鱼饵。
“皇上说什么了?”
悦嫔故意支支吾吾半晌,装模作样地演绎为难后,才缓缓轻道:“皇上他说娘娘德、德不配位,早想废后。
还、还说娘娘一点都不小意温柔,比不上嫔妾这般妥帖。”
说完这话,她便垂下脑袋,一副似受了委屈的模样,可那双眼中却满是得意之色。
她便是要这只空有虚名的皇后难堪,那日她被当众拖拽出去,罚跪不止还被太后给训话一顿,甚至还名言自己比不上皇后那般懂事。
她今日就是要看看这皇后究竟有多懂事,她故意子虚乌有皇上床第间所说的话,便是要皇后发难,如此她便可以让皇上给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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